京协医院的泌尿外科。
高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拿着就诊卡和病历,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您好,这是我的检查结果。”
一位灰白头发的医生接过病历:“哦,坐吧。”看了病历和检查结果,老医生皱起了眉头。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线装书,一只手翻书,一只手搭上了高欢的脉门。
唉,省城里的医院都跑遍了,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举而不坚,坚而不久,路过家门进不去。总也治不好,失望的次数多了,高欢慢慢已经麻木了。
今天来京协医院,也是过来碰碰运气,万一治好了呢?
老医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松开高欢的脉门:“多久了?还能勃起吗?”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但高欢还是往下缩了缩脖子,连下巴都缩进了毛衣里:“一年多了,从我妻子怀孕开始,越来越不行,现在抬个头都困难。”
“是你主动服药的吗?”老医生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怀孕中期的时候,选择合适的体位,注意动作不要过于激烈,是可以过夫妻生活的呀!”
什么主动服药?谁闲着没事把自己弄成太监啊!
通过和检查和交流,排除了器质性性阳痿和心理性阳痿,接下来老医生的话,彻底把高欢打入了万丈深渊。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人下药啦!谁干的?”高欢顿时愤怒起来。是啊,杀鸟之仇,不共戴天呀!
问完之后,又觉得可笑,人家医生哪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仇人!
“小伙子,你千万不要服用万艾可等药物,注意饮食,慢慢调理,是有可能重振雄风的。至于是什么途径下的毒,饮食、液体、气体都有可能,从你的检查结果上看不出来,唉,小伙子,防人之心不可呐!”
诊断后,老医生没有开药,只是让注意千万不能再抑制雄性激素的分泌。
“谢谢您,医生。”嘴里的苦涩让高欢的嗓音变得沙哑。走出泌尿外科,坐在椅子上缓了很长时间,才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高欢没有注意到,一个满脸贵气的中年女医生本来想喊他,却忍住没有出声,目送他走出楼道后,走进了老医生的办公室。
跟老医生了解后,禁不住喃喃道:
高欢?这孩子,为了躲避家里人,连姓都改了!孩子才二十六岁啊,怎么得了这病呢?都以为他出国了,呵呵,没想到躲回了老家!
“高书记,这边!”刚出门口,就听见几个同事打招呼。高欢快走了过去。
几个同事蹲在地上吃烤红薯,牛富贵双手间盖了一件毛衣,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心里有气,但又不能直接发火:“省信访处的同志说了,牛富贵挺配合的,让咱们教育一下,以后按级反映情况就行了,手铐就不要戴了,影响不好嘛。”
跟同事们说完,板着脸对牛富贵说道:“老牛,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不就是一间厕所的事吗?我不是答应你了,抽空给你解决。结果你就跑到京城来,往我脸上抹黑,我跟你说啊,以后不要喊我喝酒,真鸭子毛没一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