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老李打算把你挤走,他来当所长。”
胡飞阳摆了一下手,眼睛往桌上瞅:“咦,我那包南天门呢?那个赖货给拿走了。”
高欢又把那包烟掏了出来。
“老胡,你脸上怎么啦!”
“别提了,在南安村搞空心村治理,拆除一处危房时,当事人不同意,撕扯过程中被挠了一下。”
看着血淋淋的指甲印,高欢和李克哈哈大笑。“你一个所长,难道就这么算了,给她抓来!”
“抓个毛线,老太太七十多岁了,挠了我之后,她就躺在了地上,说我吓住了她,现在卫生院输液,我过会儿还得带着礼品去道歉呢?老太太说了,我不道歉,她明天就躺在乡政府门口。”
说到这里,胡飞阳朝着李克踢了一脚,胡飞阳是个大胖子,李克瘦小灵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老李,下周咱俩换班,我去河道巡逻,你去空心村治理,这破工作,快把我整成神经病了。”
“行,下周我去搞空心村治理。我跟你说老胡,你就是不懂怎么跟那些老太太打交道,一见面别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拉着她的手就喊姨,她们还好意思挠你吗?”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高欢提出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晚上一块聚聚。
“有啥事吗?”
“县局刑侦大队的那个裴泽军你们认识吗?他出了点事,我想帮帮他。”
“认识啊,你不是跟他打过一场,回来后瘸了很长时间。他出啥事了?”
“误会,打了一架,后来不打不相识,关系还挺好。这事三两句也说不清楚,晚上再说吧。下了班一起过去,红旗饭店。”
出了派出所,高欢开车去了虎门村。
因为郎孟含的提醒,牛根生好几次约高欢喝酒,高欢都给拒绝了,老是拒绝肯定影响彼此之间的关系。自己是包村干部,虎门村第一书记,听起来好像不得了,其实如果没有牛根生的配合,自己在虎门村寸步难行。
今天打算找牛根生一起喝喝茶,联络一下感情。高欢拎着礼品走到牛根生门口,敲门后,等了好几分钟,才看见牛根生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高书记,你怎么来了,咋不提前打个招呼哩。”牛根生把高欢让到了堂屋。
“没啥事,找你闲聊,就没打电话。搁家忙啥呢?咋没看见我婶子。”
“挪一下粮食缸,你婶子,打麻将啊,你还不知道她,除了打麻将还是打麻将。”
这时,东屋的门开了,一个少妇走了出来,红色风衣,黑色小皮裙,栗色波浪卷,看背影像是牛家的儿媳妇叶君媚。
按理说,现在上午十点多了,没有人睡到这个点起床,家里来了客人,她就算不进来,也要站在门楼大声招呼的。
结果,叶君媚直接走向西南角上的卫生间,走路的过程中,下意识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她在掩饰什么呢?
高欢想到刚才牛根生过来开门的时候,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他儿子在关州打工不在家,这老家伙不会在家玩扒灰那一套吧。
“牛支书,粮食缸挪好了吗,要不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