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是个同性恋。
他爹当年是偏远山村里一个家徒四壁的老光棍儿,四十几岁才娶了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做老婆,生下了他。女人完全不会带孩子,这样一个妈其实说白了跟没有也没区别,然后没过两年,女人不知道第几次从家里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靠着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帮衬着,他爹终于磕磕绊绊糊糊弄弄把卫东拉扯大,好不容易等他到了结婚娶媳妇的年纪,家里的香火眼瞅着延续有望了,卫东却死活不肯了。
媒人搞不明白,这小伙子虽然长得像样儿,但毕竟家境在那摆着,有姑娘不嫌弃就不了,他竟然不愿意。
他爹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再三劝说果,气得成天唉声叹气。
卫东也终于忍不了他爹三天两头不死心的给媒人塞东西陪好话,就挑了一个晚上,坐在堂屋昏黄的灯泡下给老头普及了一下同性恋知识。
山沟里打了一辈子滚儿的人不懂什么同性恋这种文绉绉的词儿,他爹只听懂了卫东想跟男人过日子,跟女人过不了。
于是当天晚上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卫东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出来,他爹只扔给他一句话:续不上香火的儿子没逑用,你给我滚地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让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二椅子。
卫东唯一庆幸的就是身份证带在身上。
那段举目亲,吃了上顿没下顿处落脚的日子,卫东很少去回忆,也不抱怨,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人生,就该是这样。
在工地卖了几年力气之后,卫东手里渐渐攒了点积蓄。
在这行日子久了,见多了各种机械和行情,他也摸出了点门道,琢磨再三,就去报名学了个挖机驾驶员的证,给私人老板开起了挖机,这一干就是好几年。
他挣的钱大部分都自己存着,小部分寄回了家。
他爹虽然觉得这个儿子白养了,但他也不能真的让人白养。
亲情他是不指望了,用他爹的话说,揣着这么个断子绝孙的毛病,卫东觉得自己确实不能再奢求什么。
只是这么多年来,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过了这个夏天他就32了,依然是一个人。
他每天傍晚听着筒子楼里家家户户传出的切菜炒菜声,说笑声,锅碗瓢盆磕磕碰碰的声音,他都觉得很羡慕。
羡慕那种家的生活。
——
卫东和那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园深处的一个公厕。
灯光暗淡,他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推开看了看,挺干净的,回头对那个年轻人说:“来。”
卫东个子很高,空间有些逼仄。
男孩似乎不太敢与他对视,他解开卫东的皮带,帮他脱下裤子,阴茎已经硬挺挺地立了起来,男孩看了看那个尺寸,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就顺从地蹲下去,张开嘴要含,卫东拉住他,说:“不用,你背过去。”
他把男孩的裤子褪到膝盖,掏出润滑油挤在手指上,摸到臀缝里那处褶皱,轻轻按压。
男孩似乎吓了一跳,他扭过头看了卫东一眼,神色里有些吃惊。
“我给你扩张一下,省得你疼。”卫东说。
男孩撑着墙,把头抵在胳膊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男孩下面很紧,卫东伸进一根手指,就看见对方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他放慢动作,耐心地搅弄着。
扩张地差不多了,卫东带好套子,扶着男孩的腰,慢慢顶了进去。
还是有点太紧了。
男孩整个背都绷了起来,撑在瓷砖上的手指抠紧了墙缝。
卫东尽量放慢动作,给他适应的时间。
等他终于不再屏住气,能颤抖着呼吸了,卫东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匀速抽插起来。
男孩似乎做这个不是很熟练,没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腿软得要往下出溜,卫东一手撑墙,一手捞住男孩的腰搂在怀里,下身继续快速顶弄着。
男孩压抑地哼喘从口鼻间溢出,带着点哭腔,像是隐忍,又像委屈,卫东有点猜不透他是难受还是舒服。
隔间外面传来脚步声,男孩猛地咬住嘴唇。
卫东并不理会闯入者,反正空的隔间那么多,他这间已经反锁了。
他把呼吸放轻,减缓了一点速度,但每一下依然插进最深处。
男孩有点受不住了,他不敢出声,只把一只手伸到背后,在卫东硬邦邦地腹肌上推拒着,想让他停一会儿,等外头的人走了再弄。
卫东抓住他的腕子按在他腰窝上,继续抽送着。
男孩真的不行了,他费力地拧过头来乞求地看着卫东,眼睛里渐渐溢出泪水,卫东看见,心下吃了一惊,他停住动作,就着插入的姿势,把男孩抱在怀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