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发现,真的不能背地里说人,哪怕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也不行。
就像刚刚,她不过在心里默默嘀咕了姬信一句,马上便有人出来指责她。
阿余正骑在驴上,耳旁便传来一声喝叱,“兀那总角小儿,汝骑驴使汝父行,何其不孝!”
阿余抬眼望去,竟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迈老者,那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学生模样的书生。
阿余正不知该做何反映时姬信却开口了,他笑嘻嘻地朝着老者一揖手,躬身答道,“先生有礼了!小老儿刘三儿,这是我家闺女刘婴婴。先生不知啊,我这闺女从小便体弱多病,有气喘之疾,不能行远,所以才如此,并不是她不孝啊!”竟帮她解释起来。
耳边却立马响起老者的声音来。“那她也不该刚刚在驴上对你做撇嘴之状!”老者面色并不见缓和,还是一副要替姬信做主的样子。一旁站着的几个学生看向阿余的眼光也是诸多挑剔,有什么样的老师自然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对着众人的指点,看着姬信努力帮她解释的样子,阿余竟然轻轻笑了起来。
姬信看了驴上的她一眼,继续扮演慈父道,“那是因为小女见小老儿行走不便,想劝我骑驴被我拒绝才会如此的。”
“哦,”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似是不大相信,却也无可奈何。正要再将阿余教育一番,姬信却已经朝他一揖,牵驴擦身而过了。
阿余回头望时,只见那老先生一阵愕然,捋着胡须直摇头。收回视线却见那小药童正抬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一副谄媚的样子,让阿余有些失笑。
“小姐可有什么吩咐?”小柴胡道。
阿余赶紧摇头收回了视线,不管怎么样,这小药童还是买得挺好,至少从他这谄媚的样儿,大家便知姬信这江湖郎中怕是个不学无术的。看来这一路虽是扮成铃医,但这看病的生意却是揽不了两件的。
果然,如阿余所料,一路上,他们虽是作医者打扮,却并不曾看一个病人。
看着姬信一路上四处吹破了嘴皮子也没人肯找他看病的样子,阿余便想笑。
“明明不想给人看病,还装!”阿余忍不住小声抱怨,“只是可惜了这一手好医术!”
姬信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道,“闺女!这话可不能说啊,你不知道,这人也好,事儿也好,最是不经念叨!”
装得还真像一个疼极了闺女的好爹爹。不管怎样,他现在这样也是自己害的,阿余收起了笑容。
果然,不到半日,便来了位衣着破烂的老太。她二话不说,只往地上一跪便不住地朝姬信磕头。
姬信便皱起了眉,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胡子;柴胡似乎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小木偶一般,没人发话他便站在一旁不动声色。老太年纪大了,这样磕下去可不是办法,阿余赶紧从马上跳下来,上前要把老太扶起来,“有什么事儿,您老起来说吧!”不过,答不答应医治这个问题,还是只能听姬信的。
却不想这老太磕头的决心还很大,一次竟扶她不起,这时柴胡才上前帮着把她掺了起来。
“请大夫行行好,救救我儿吧!”老太已是老泪纵横的样子了。
“快快快!前面带路!”姬信看到她起来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