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公主府内,原本已经吹了灯的长公主寝宫又灯火一片,同时,混乱一片。
长宁公主在小王上公孙趾的监督下吃了药,原本都已经歇下了。可王上刚走,公主却直冒冷汗,不仅如此,公主还一个劲的叫冷!
公主服这药已经十年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又是冒汗,又是叫冷。
逸君去送王上回宫了,今夜便歇在宫里。公主府内管事的便只剩褚嬷嬷和书敏了。
公主寝宫的下人们,又是抱被子,又是烧地龙,忙活了一阵儿了,可公主还是冷得直发抖。书敏上床抱了公主,褚嬷嬷却一脸铁青。
公主这样,一定是药出了问题!
这药公主每年都会要服用,服用的时间都是在二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公主服过药后便会要睡觉,年年如此,只要睡一觉,第二日起来,公主便可与往常一般。
可今夜却不一样!公主竟然会觉得冷!公主十年前中毒后便再也不会觉得冷了,可今夜却一反常态!除了药有问题,褚嬷嬷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可药是从玉瓶里取出来的,只要药进了这瓶子,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虽然褚嬷嬷想不明白,但现在要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找到接触过这玉瓶或是药的人。
公主吃的药是王上那儿来的,而王上的药是从她手上亲自拿过去的,她的药是从林太医那儿接过来的,而药又是张院使制出来的。这中间一定有个环节出了问题!到底是哪个环节的问题呢?
公主本来便活不了几年了,现在又被人换了药,褚嬷嬷心急如焚,“去!把王上、张院使和林太医都叫过来!”
她刚吩咐完,长公主却颤抖着说了句“慢!”
她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寝宫里十年没有烧的地龙,这时也烧了起来,可就算这样,她还是冷得牙齿打颤。
褚嬷嬷看得心疼,扑通一声跪到了公主的床边,“公主!奴婢该死!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动了公主的药,可能动这药的人只有王上、张院使、林太医和奴婢四人。请公主准奴婢唤了他们来对质,奴婢愿受刑受审!”
长宁摇了摇头,不能让趾儿知道,他会担心的。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是公子连起冲了进来。可是因为没有公主的允许,他被人死死地拉着,不能接近公主。可他却不停地往里探头,想要将公主看得更清楚些,却不敢出声怕吵到她,眼里的焦急显而易见。
“放了他!”长宁身上打着颤,命令道。
连起便冲了过来,刚拉住长宁的手,他便发现了不对劲,“小爱怎么会这么冷?”他眼里冒着寒气,朝地上的褚嬷嬷问道。
“不关她们的事儿!”长宁靠在书敏的怀里,抖得厉害。
连起看着她笑笑,“等等我!”于是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了个炭盆进来,放到了床边。又上了床,示意书敏,“我来!”
见长宁点头了,书敏才流着泪把公主让给了连起公子。
她身上冷得厉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们都先出去!”连起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