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从偏门里跑出来一群手持武器的灰山羊出来。顷刻间,将两人团团围住,剑拔弩张,气氛变得非常紧张,只要白山羊开口,瞬间就能扑将上来。</p>
叶双似乎没将他们没放在眼里,幽幽的说道:“怎么,你还想动手?”</p>
“在我的地界上,我有什么不敢!”白山羊的双眼已经红的发紫,咬牙切齿的说道。</p>
“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凭你和你的这些羊?”叶双笑了,全是讥讽的意味。</p>
“你真当我老白家是吃素的?”</p>
“你可以试试?”</p>
就这样双方对峙了一会,白山羊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无奈的摆了摆手,刚还气势汹汹的灰山羊们迅速退了个干干净净。</p>
“这是魇市,定好的规矩不能乱,您老这样,我以后在这还怎么立足?”白山羊见人退干净以后,声音明显低了八度。</p>
范希源算是听明白了,白山羊和叶双非但认识,而且很熟悉。</p>
“我也没打算让你乱了规矩,说不说在你!”叶双又喝了一口茶。</p>
“瞧您这话说的,”白山羊眼珠子乱转,看了一眼范希源,眉开眼笑,“这位兄台想要知道些什么,我这都有……”</p>
“白掌柜,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可没什么耐性!”叶双没等范希源张口,就把话接了过去。</p>
“您刚才不是说,说不说在我吗?”</p>
“我是说过,那你说还是不说呢?”</p>
白掌柜眨巴了一下眼睛,从怀里掏出册子:“要不,您还是先把之前的帐清了……”</p>
“再见!”</p>
叶双招呼了一声范希源,起身就走。</p>
范希源还没搞清楚状况,懵懵懂懂的也站起身来。</p>
白掌柜见叶双二话不说就要走,顿时急了,几乎是蹦起来地快步将叶双拦了下来。</p>
“别,别,别,您别急,有话咱们好商量。”</p>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叶双淡淡的说,“既然白掌柜这么讲规矩,我也不好强人所难。”</p>
白掌柜又一征,跺了跺脚,又邀着两人坐下,之前的那种神气只剩下低三下四了。</p>
“您看您这茶也喝了,不管怎么说这交易也算是做下了,灯都挂出去了,您这要一走,不仅我的规矩坏了,也破了魇市的规矩啊!”</p>
范希源思忖道,原来叶双突然喝那杯茶就是下定交易的动作,明明没法交易还要喝这就是明抢,难怪白山羊急了。</p>
“说吧!”叶双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场面话。</p>
白掌柜低着脑袋,眼珠子又开始转,想了想还是不死心:“您要不这么着,不管是什么,您随便给我点什么,我都受着,怎么样?”</p>
“不好!”</p>
“为什么?”</p>
“因为我没打算占你的便宜。”</p>
白掌柜有点摸不清头绪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p>
范希源忍不住看向叶双,此刻的叶双在他眼里更像是个有恃无恐的女流氓,口口声声不想坏别人规矩,干的却是逼着别人坏规矩</p>
的事。可他也没弄明白,既然对方愿意把情报贡献出来,叶双却又不肯领情,着实有点强人所难。</p>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两声咳嗽,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从偏门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山羊拄着根拐杖走了出来。</p>
老山羊也是白的。</p>
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眼皮耷拉着几乎遮住了双眼,白色的胡子再差一点就落到地上了,看上去虽然穿的破破烂烂,气度却是不凡。</p>
老山羊哆嗦着在高堂椅上坐下,又咳嗽了两声,似乎有喉咙有痰,白掌柜忙不迭的跑步过去,毕恭毕敬的将双手奉上。老山羊迟疑了一下,推开了他的手,自己把痰咽了下去。</p>
“你现在也是掌柜了,做事情也该有些分寸!”老山羊语气甚是和蔼。</p>
“阿耶,您说的是!”白掌柜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p>
老山羊坐起身来,望向叶双,捋了捋自己的胡子。</p>
“老朽已经出来了,客官不妨有话直说。”</p>
叶双打量了一下老山羊,调侃道:“白老掌柜这么多年的生意,要节约也不至于穿的这么寒酸,还以为是后人虐待老人。”</p>
“客官如此聪慧无非是想唤老朽出来,不会只是想拿老朽打趣吧?”</p>
老山羊不气也不恼,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白掌柜闻言却碍于老山羊在,强压着怒气。</p>
叶双也不客气,两人又坐了下来:“白老掌柜想必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吧?”</p>
“开门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的规矩,既然客官想要从这里把东西带出去,您总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换,否则就不叫买卖了。”</p>
老山羊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说起话来张弛有度,意思很明确,也顾了双方的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