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就是通往死者国度的路了。那些尸体应该都是来搭这座电梯的。”零号的语气难得的严肃起来。
“你不是说死者的国度在地下吗?”虽然也不是特别好奇,但是弗朗还是问了。
“唔……”零号有点纠结的皱起了脸,思考的很痛苦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哇!我上一次去死者的国度是在一个坑里发现了一条密道,走进去就是在地下啊!”
“哦。”弗朗点点头,他踏上电梯放松的倚在扶手上,悠闲的活像真的在逛超市,“那走吧,上去了就知道了。”
电梯安静而缓慢地上升,穿过耀眼的绿光之后,出现的竟是一个明亮宽敞的大厅。大厅里人不多,有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走着,他们抱着文件神色严肃,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普通居民的人,就穿着很日常的t恤和长裤,正在某些窗口前咨询着什么。
电梯还没有到顶,弗朗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厅,唯一且最强烈的反应就是,我这是到市政府了?
“怎么到这了?”身后传来零号不满的嘀咕。
弗朗回头,小姑娘臭着一张脸。他问,“这是哪?”
“啊?”零号愣了一下,表情愈发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说话间电梯到顶,两人下了电梯,才发现电梯边就是一个高高的窗口,窗口后是一个老态龙钟带着眼镜的老头,他扶着眼镜,半个身子都从窗口倾出来,费力的打量着两个人。半晌后,他颤颤巍巍地开口:“死者,你叫什么名字?”
“阿尔伯特!”弗朗提高音量说。
“声音不用,那么大,我听得见。”老头颤颤巍巍的抱怨,他每说几个字都要停顿一下,好像一口气说完就会要了他的老命。他把身子缩回窗口,捧着一本大册子仔细核对。半晌后他放下册子,疑惑道,“阿尔伯特不是,登记过了吗?”
“可能重名了吧。”弗朗说,他想老头可能会问自己全名叫什么,但是可惜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可能。”老头摇摇头,脖子上的骨骼嘎吱作响,“这部电梯是从,米格尔小镇来的,这个小镇,只有一个人叫阿尔伯特。”
“那请问,阿尔伯特什么时候登记过了?”站在弗朗身边的零号突然开口。
老头看向她,他看着零号的脸,看了好久,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时间久到弗朗已经开始在想这老头是不是就这样坐着死了的时候,老头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噢,是十年前。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他又看向弗朗,仿佛在确认阿尔伯特长得和自己记忆中像不像。然后他坐回窗内,不再搭理两人。
弗朗看向零号,零号说,“你看我干嘛,这是你自己的任务。”她踮起脚尖抬高了手别扭地拍了拍弗朗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弗,其实你很有潜力,你自己试试分析分析,相信你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哦。”弗朗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如果这个人说的是实话,那么可知阿尔伯特是个小男孩,十年前死在了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很有可能就是被克丽丝在浴缸中杀害的,浴室的墙上写满了对不起,应该都是出自克丽丝之手,也就是说,在阿尔伯特死后,克丽丝也继续在阿尔伯特生活过的屋子里生活,那么两个人之前很有可能就是一家人,书房的书大部分都是儿童读物,克丽丝和阿尔伯特很有可能是母子。”
他的语言流畅,丝毫没有停顿,脸上挂着懒散从容的微笑,好像没有任何难题能难倒他,零号配合的摆出了星星眼,不停的嗯嗯点头。
“这样看来,出现在门口的小男孩就是阿尔伯特不错了。不过……”弗朗语气微顿,语气有些犹疑“为什么在月光下女人牵着的只有一截手臂,死去的阿尔伯特去了哪里?是因为我本身就是死去并且长大了的阿尔伯特,还是说,‘我’其实并不是阿尔伯特本人,那么我又是谁,在这件事中有什么作用,是旁观者还是帮凶,为什么贺卡会出现在我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