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和安德鲁拉开距离,一边笑着说:“你看自己像不像斗牛场的牛?不过听说每场斗牛的最后牛都会被杀掉呢。”
安德鲁又一次被弗朗耍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的直觉如野兽一般敏锐,他本能的觉得,再这样放任自己的怒火被带着节奏走,自己很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被他看不起的敌人手里,而且还是以一种非常屈辱的方式。
平静下来以后的安德鲁发现弗朗这样的敌人反而不足为惧了,他只能靠耍一些小把戏辅助战局,却没有真正的决定性的攻击力。
想明白这一点安德鲁不着急了,他咧开嘴角,粗声道:“就算你杀了我,蜘蛛也活不了。”
“哦?”弗朗挑眉,他也发现安德鲁周身的气场变了,变得更像一只野兽,也更加危险。
“我早就把蜘蛛的定位发出去了。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在第二平面的赏金猎人就会蜂拥而来把她撕成碎片。”经常合作的赏金猎人间自有他们自己传递消息的方式,安德鲁在意识到自己短时间无法杀掉弗朗后就公开了蜘蛛的定位,这样他就算和弗朗打了一夜,也不担心蜘蛛会逃跑。他脸上的笑容愈发邪恶,补充道:“不过也有可能,她早就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弗朗听了这话果然愣了一下。而就在这个当口,安德鲁却是突然发难,他狠狠地向弗朗掷出了自己手中的一把板斧,而板斧向弗朗飞去的路线上,他早就用肉身试探过了所有那种碍事的丝线的位置。
这攻击来的太突然,银色的斧子在空中飞速划出一道漂亮的亮银色弧线,然后直直砸在了弗朗的左肩上,一瞬间血花四溅,弗朗的一整只手臂居然被斧头带出的巨大力量直接砍断。
惨白的手臂落在地上,瞬间便被弗朗肩膀处飞射出瀑布般的血流染成了鲜红色。
弗朗看着安德鲁,脸色难看至极,他想说什么,却只是失重般摇晃了两下身子,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安德鲁慢慢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面朝下趴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弗朗。月光洒在他毫无起伏的身体上,血迹还在一点点蔓延,一直流淌到安德鲁的脚边。
不过安德鲁一向对折磨昏厥过去的人没兴趣,所以他只是看了弗朗半晌,然后弯腰捡起了自己的板斧。
“不过是个只会上蹿下跳的废物。”他冷笑了一声,还踢了弗朗两脚,“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我要去找我的美人了。”
他带着一身惨烈的伤痕慢慢走远,只留下一阵诡异的笑声。
而在他离开后,地下一直趴着的弗朗却动了动。然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见他用力扭动了两下身子,把一直塞在衣服中的手臂从袖子里给伸了出来,然后又捡起了地下掉在一旁的塑胶假肢。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混合着尘土污渍和血液,已经不忍直视的白衬衫,默默叹了口气,然后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血放多了吗……这个效果也太夸张了。还好那个傻子没发现。”
他看向安德鲁离开的漆黑巷口,缓缓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