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没吃过蛋糕吗，这分明就是……”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拌起嘴。

连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脸无奈的微笑。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把整个下午都变得聒噪，温暖又美好。

弗朗失笑，他转开视线，却突然看见站在一边的安心正呆呆的想着什么。安心也是一个喜欢热闹的健谈的人，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到婉言和连城一起去了健身房，邵冰去图书馆打游戏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弗朗和安心两个人，弗朗看了一眼一脸出神的安心，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安心没说话，好像都没意识到弗朗在和自己说话。

“安心？”

安心愣了愣，然后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你还记得医者吗？”

“记得。”弗朗挑眉。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人还是很难被忘记的。

“你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安心的眼神有点飘忽，声音像在自言自语。

弗朗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医者在【幔】的所作所为，实事求是道，“他是个很强的疯子。”

“疯子吗……”安心若有所思，“小言和我说他不是好人，让我离他远一点。”

“哦。”弗朗看向安心，他还是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安心却没有再说话了，她想着自己今天上午下楼的时候，在看手机上弗朗半夜发给自己的上一场游戏结局的交代，想着蜘蛛和大卫的事情，却不注意走路撞到了人，自己还差点摔了一跤。

被她撞的少年个子很高，长得出奇的好看，明明是被撞了，却没有什么不开心的神色，反而好心的扶住了她，问道：“你没事吧？”

虽然有的人在游戏中的脸和现实里不一样，但是说话的语调和神态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尽管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和游戏里完全不同，安心还是认出来了对方就是医者。

在那一瞬间，她想起了那种被掏出心脏时濒死的疼痛。然后下意识地就蹙起了眉头，防备的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少年好像有点诧异，却还是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

安心当时一个人愣在原地站了很久，却始终没办法把自己遇见的人和游戏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如弗朗所说，医者是一个疯子，他很强，性格阴晴不定，善变又危险。可是安心在现实里遇见的那个少年却是俊朗又清秀，和善又温柔。

而在她被扶住的一瞬间，她看着少年的脸，有一瞬间甚至觉得有点悸动。只是在她认出对方是谁后，这种感觉就立刻被反感和防备覆盖了。

她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见医者的时候是在沈府的一条小路上，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找茶室，还好心的给自己指了路。那时候他温和的神态和今天自己撞到的人很像。

还有她最后被当成连城误杀的时候，她好像在医者的脸上看见了一丝一闪而逝的愧疚。只是她一度以为那是错觉。

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自己心里却一直忍不住在想着医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在她不断回想的时候，那一瞬间类似于心动的感觉也愈发明显起来，让她觉得非常纠结在意。

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最终只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安心回过神，却发现弗朗还在看着自己，她突然觉得有点被戳破心事的尴尬，讪讪地笑了笑，“那个，我也先走啦。”

弗朗点了点头，安心走后没多久，他也离开了503，准备去图书馆逛逛。正关着门，却听到了身后传来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女生正一边上楼一边说着话。高个子的女生一头直直的黑发，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嘴上还打着唇钉。矮一些的女孩子穿着中规中矩的白色连衣裙，柔软的黑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随着她的脚步有节奏地律动着。

看见矮个子女生的脸时，弗朗愣住了。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两个女孩从自己身边走过，她们都看见了自己，却又神色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他猛地回过头喊道，“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