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长夜褪色,熹微灼亮了东方的天空。
壬丰和苏千雪两人早早地便离开家门,根据苏千雪的说法,今日将要换一个训练方式。
两人在森林之中不断折跃,期间苏千雪并未太过克制自己的速度,想以此来锻炼壬丰的耐力。
“苏姑娘。”一路跟着跋涉,壬丰也是有些体力不支,擦了擦汗喊道。
“怎么了?”少女笑吟吟的回过头,望着气喘吁吁的少年。
“今天要做什么?”壬丰望着少女回首的侧颜摸了摸鼻子问道。
“你先跟上来再说吧。”苏千雪摇了摇头,笑吟吟的卖了个关子。
二人又是一阵疾行,突然壬丰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苏千雪也是拍了拍小手,回过头笑着跟他说,“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地方我找了好久的。”
“难为你了。”壬丰嘴角抽了抽,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能在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青林山这样一个小土坡上找到一处小规模的凶兽活动地确实算得上是煞费苦心,这活换一般人真干不了。
低阶凶兽虽然没有灵智,但是出于动物本能的反应都有有种趋利避害的天性,故而极少出现在人类活动范围内。
一来这群小瘦猴子确实不好吃犯不着去和他们玩命,二来普通人感受不到天地源气的运转,因此落脚点的开拓多是以土地和水资源为先。而凶兽对源气要更为敏感些,故而在选择栖息地时都会以源气充沛为首选。
“你就说费没费心吧。”苏千雪绾了绾发丝,笑意阑珊。
“苏姑娘这是要?”壬丰有些疑惑,望向少女。
“没什么太多要求,希望你们弄到三头九阶凶兽的血。”苏千雪环绕着葱白般的手指说道。
“你现在的修行,多是些苦修,我希望你能把在平日里学到的东西用到真正的战斗中去。”
“你先前所解决的那头,虽然实力媲美九转但那个放在凶兽中也不过才八阶,和真正的九阶凶兽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不要轻敌。”
“好。”壬丰不在多问,只是道:“那我们现在下去?”
“嗯。”苏千雪点了点头,两人从树枝上一跃而下。
当踏上松软的土地时,壬丰便是感到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像自己这边靠近。
远处翠绿的枝丫上挂着一只棕色皮毛的小兽,小兽两个眼睛有些迷茫,骨碌碌打量着这两位外来者。
壬丰见状,笑了笑,随手捡起一枚石头,轻轻地抛了过去。
石头砸在树枝上,小兽如临大敌,叽叽一叫赶忙将爪子里的坚果丢下,一眨眼便消失的影踪。
壬丰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捡起方才丢下的坚果,剥开外壳就往嘴里抛。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壬丰咂了咂舌,别说还挺好吃。
“损不损啊你。”苏千雪语了,这家伙跟个土匪似的。
“这是森林人的生活方式。”壬丰一板一眼说道,“就跟采蜂蜜一样。”
“懒得说你。”苏千雪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在这上面争论。
正值三伏,蝉鸣喧嚣,歇斯底里。
有风从林中来,裹挟着森林中独有的凉意,拂面而去。
“有什么东西来了。”壬丰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深邃的从林沉声道。
“交给你了。”苏千雪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笑道。
“吼。”两人调笑之际,一道赤影从森林中窜出,落在不远处树梢之上发出震天的咆哮声。
赤影约有一丈大小,毛色朱红,嘴角间长着一副三寸长的剑齿,青面獠牙,惊悚骇人,而其眼神之中凶气逼人。
“鬃毛雄狮。”壬丰眼神微缩,没想到青林????????????山这一亩三分地还生有这般凶兽,此兽生的一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怪力穷举爪可叫巨石崩碎。
凶兽秉持天地而生,与人类一样自落地起便有高下之分,有些凶兽血脉之力较为优质,天生便可吐纳源气,精进自身,从而诞生灵智脱离寻常野兽范畴,这等凶兽一般被称之为源兽。
例如上次在天都峰人区遇到的那条八纹花蚺便是二阶源兽,那头花蚺狡猾万分且精于藏匿,袭杀之下险些得手。
而眼前鬃毛雄狮虽然并未进入源兽范围,但是观其模样应该是将要踏入了。
而一旦化为源兽,哪怕是最为低阶的一阶源兽,也不是壬丰现在可以对付的。
望着眼前的雄狮,壬丰皱了皱眉,怕倒不至于,半步源兽说到底也还是凶兽,虽然相较于寻常的九阶凶兽要更有灵智一些,但和人类相比还是差的太远了。
这就是大自然法则,上天既然给予了凶兽远超人类的身体素质,那么必然会在灵智上为其关上一扇窗。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便是如此。
雄狮的一声怒吼令得密林之中百鸟纷飞,它踩在树梢之上虎视眈眈的望着壬丰,又撇了撇其身后的苏千雪,琥珀色的兽瞳中闪过一抹忌惮,也并未轻举妄动。
“她不会出手的。”壬丰冲着雄狮招了招手而后呲牙笑道,与此同时藏锋出鞘,黑剑古朴在斑驳的锈迹下显得毫锋芒。
雄狮再度嘶吼,万兽之王的威仪岂能容此挑衅,当下煞气森森大有扑杀之势。
“吼。”又是一声咆哮,壬丰皱眉,这声咆哮显然与方才两声不同,他剑锋一挑将身边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一掷而出。
“砰。”像是遭遇了什么,石头在半空中毫预兆的碎成细渣,与此同时声波消散,壬丰瞳孔一缩这等操控声波的攻击手段当真防不胜防,差点着了道。
方才那一击若是击中,自己这边恐怕就要未战先伤了,
“这也是一种御力的手段,其伤害和你的战斗意识以及防备呈反比,不过是小道儿罢了。”苏千雪天籁般的嗓音悠悠开口,她并未提前告知为的就是让壬丰体验实战的环境。
“至于么。”壬丰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后者的良苦用心他自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