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蛮牛一战之后,壬丰就陷入了沉睡,而苏千雪给他喂了一粒冰魄丹护住心脉后,便也没再去管他。
“有劳苏姑娘照顾了。”壬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先前战斗惨烈让他气血也是有所亏损。
“醒了的话,把这个吃了。”苏千雪递过一支凝液,壬丰很是眼熟正是之前的寸心灵根溶液,先前那绿色的光华带来的痛苦让壬丰至今难忘。
“现在喝?”壬丰嘴角一抽,自己这命比苦瓜还苦。
“怎么,怕了?我看你不是挺爱玩命么。”苏千雪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见少女哪壶不开提哪壶,壬丰的脸顿时黑如砂锅,那怎么叫玩命,他先前是悟透了又不是活够了。
“放心吧,先前之所以反应那么大主要是因为你身体的排他性,凡天材地宝不是天生地养其中源气的纯粹度本就远超寻常人体,初次吞服难免会让身体产生应激。”
“珍惜吧,这种反应会随着武者吞服越来越多的灵药而不断衰减,一般来说一味天材地宝服用一株乃是上佳,二株次之,越往后效益越低。”
苏千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正是因为你极少吞服灵药再加上当时气血充盈方才会有先前那么大的收益和反应。”
“试药师们似乎管这个叫个体耐受。”苏千雪清了清嗓子,再度继续说道。
“至于现在嘛,恕我直言就你目前的气血状态,恐怕很难再组织起那么强的排斥力了。”
“原来如此。”壬丰这才恍然大悟,他从没想到吞服个灵药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
“上次跟你说八转之后再用这剂猛药,便是现在了。”苏千雪将翠绿色的琉璃瓶递到壬丰手中,“所谓破而后立,希望你可以借助寸心灵根凝聚出源气种子吧。”
“好嘞。”壬丰挠头,心中泛起一抹感动,毕竟这般处心积虑为自己考虑周到的人,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便只有眼前这个女孩了。
他道了声谢,接过灵药盘坐在方才休息的树叶之上,开始了重伤之后破而后立的修行。
苏千雪拱了拱琼鼻,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而后望着噼里啪啦的篝火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朝着壬丰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确保他没出什么岔子,而后盘腿坐下开始修行起来。
苏千雪本身就是开源圆满的实力,在毫不压制气息的情况下倒也没有任何凶兽敢上来自讨没趣。
修行昼夜,一宿话。
约莫寅时,远处传来一声公鸡啼鸣。
苏千雪从打坐中睁开眼来,她目光所及之地,盘坐着的少年身上此刻正发生着一场令人疑惑的蜕变。
少年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借着月光望去,他浑身上下凭空冒出一阵阵黑白二气,仿佛将其置于云端一般缭绕不断。
“这是?”苏千雪眸子有些疑惑,这等诡异的场面哪里像是一个炼体武者弄出来的。
她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用源气将壬丰检查了一遍,得知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方才就近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黑白二气终于消散,而彼时的天空也是泛起一抹鱼肚白。
壬丰猛地睁开双眼,双目之中光华流转,左眼如墨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有一尾黑龙游过,而右眼更甚似雪的眸子之间竟是惨白一片。
仿佛方才的黑白二气并未消散,而是尽数洒入瞳孔一般,好不怪哉!
“呼。”良久壬丰双目终于变换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关节宛如竹筒爆豆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伤势痊愈了?”这一幕让苏千雪有些惊讶,毕竟前者受了多重的伤她心知肚明,寸心灵根再有奇效也不该愈合的这么彻底,如今壬丰的脸上一点伤疤没有不说,还比先前白皙了些许。
“嗯。”壬丰点头,不光是伤势痊愈了,连带着实力也是更上一层楼。
此刻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澎湃的力量,那远超常人的源气储备延伸到小腹处,竟是有一黑一白两枚源气种子盘旋在丹田之上。
两颗种子加在一起也只有指甲盖大小,彼此之间相互缠绕,像极了两尾黑白小鱼。
这让壬丰觉得甚是好奇,因为据他所知源气种子对应的是武者自身掌握着的源气本源,按理说应当只有一枚才是。
“怎么了么?”望着壬丰的模样,苏千雪有些纳闷。
壬丰挠了挠头,不知道咋说,当下伸出双手而后在苏千雪惊异的目光下,手掌之间各自腾跃出一尾小鱼。
“这是?”这一手给苏千雪也整不会了,她伸过手轻轻地碰了下那条雪白的宛如雨滴大的小家伙。
刚一接触,苏千雪的脸色顿时便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望向壬丰的眸子显得比火热,壬丰被她那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目光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好澎湃的生气,我总算明白你身上的伤为什么会好的这么快了。”苏千雪回过神,摇了摇头说道。
“苏姑娘知道我这什么情况么?”壬丰问道。
“不知道。”苏千雪摇头,“很罕见的源气属性。”
源气是天地间精粹的能量形式,带有属性并非是什么罕见的事,比如较多武者掌握的五行之气,又比如苏千雪常用的寒冰之气,只是壬丰手中的那尾白鱼竟然蕴有生气,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少侠另一只手上还有一尾黑鱼。
“真是大千世界奇不有,怪哉怪哉。”苏千雪皱了皱眉说道,临末了她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又嘱咐道:“不过你这能力,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倒也不失为一张绝佳的底牌。”
壬丰点了点头,而后若有所思,难道是先前在聚灵湖中墨老让自己吊的那口阴阳之气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