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丰一步一步踏在众人的心尖上,众人避之不及,这等杀神谁看了不害怕。
他的眸子如水,先前的风散去,此刻的他手持藏锋,看上去就如同一介书生一般。
壬丰缓缓走近牧少白,后者置若罔顾,只是瘫在地上浑身抽搐着。
“且慢,壬兄还请剑下留情。”不远处,有白衣男子一路疾驰而来,终于在距离壬丰一丈处立定而后沉声道。
“你是?”壬丰抬眸望向来人,轻声问道。
“邓家,邓夫子。”白衣男人微微欠身,朝着壬丰抱拳。
“是他。邓家邓夫子,我青林城第一天骄。”人群中有人惊呼,今天这场热闹可太有意思了。
“少白遇事急切,添了麻烦,不过如今也已经得到了惩戒,还请壬兄得饶人处且饶人。”邓夫子语气恭敬,说完之后他才掏出一枚碧绿色丹药弹进奄奄一息的牧少白口中。
一举一动确实挑不出丝毫毛病。
“一个又一个。”壬丰摇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如果我今天非要把这个恶人做到底呢?”
“少白得罪在前,一切都是自食其果,壬兄执意要一剑斩之,邓某自然也是话可说。”邓夫子摇头。
这句话倒是有些出乎壬丰的意料。
不光是他,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既然这样你千辛万苦赶过来干嘛,就为了给牧少白收尸?
“但是牧少白毕竟是牧家家主亲子,丧子之痛不共戴天,敢问壬兄可是做好与牧家鱼死网破的准备了?”邓夫子缓缓开口。
一言既出,满场哗然。
是了,原来意在这端,毕竟牧家豁出性命要杀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你是武堂弟子也不顶用。
确实,三武堂严重护犊子,谁也不敢掳了老虎须,但除非你这辈子就龟缩在武堂里面不出来了,否则牧家有一百种让你给仵作出难题的死法。
除非你进入武堂就能大放异彩,让高层侧目,否则早晚是死。
就算壬丰先前表现得有多么震撼,众人依旧不认为在三武堂中他还能保持这般竞争力。
“哈哈,牧家确实厉害,但是要说只手遮天那也过了吧。”峡谷另外一侧,有人哈哈大笑赶来。
“我一来就看你们在欺负我兄弟,怎么,邓家夫子也要拉下面皮亲自出手了么?”王桐脚下带风,几个跳跃便赶了过来。
“王兄。”邓夫子毫不在意后者言语里的嘲讽点头道,看上去二人确实关系匪浅。
“王兄。”壬丰望着来人也有些惊愕,他们自分散后一直杳音讯,几处人多的地方也未曾碰面,壬丰还以为这货早就走出这片山地了。
“没事吧。”王桐赶过来小声问道。
壬丰摇头,先前的对拼也只是让他体内源气有所亏空罢了,而在两枚种子对源气近乎疯狂地自转汲取之下,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有事。
“王兄和那邓夫子认识?”倒是对先前二人招呼,壬丰看在眼????????????里,当下便开口问道。
“唉,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王桐叹了口气,壬丰听的眉头直皱。
什么乱七八糟的歇后语。
“以后再说,先处理眼前的事。”王桐笑了笑。
“壬兄天纵之资,若是晋入天武院想来便是牧家也可奈何,但还请壬兄考虑一下亲朋,莫要意气用事。”邓夫子抬眸意有所指缓缓开口道。
在场众人也是咂舌,先前还没转过这个弯,经邓夫子提醒众人才算想起,是了,如此战力必然是冲着天武院去的。
这么一想这群人心里但也平衡了一些,毕竟准天武院弟子自己比不上也不丢人,反正也不跟自己一条赛道。
“你威胁我?”提到家人,壬丰面色微寒,藏锋轻吟。
他不是没想过,迟迟没有动手就是这个原因,如今被邓夫子挑明,壬丰面色陡然冷了下来。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但是挑到明面上就没意思了。
就比如今天的牧少白,壬丰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杀,自己顺利进入武堂之后,牧家犯不着赌上一家老小性命拼着和武堂决裂来动自己。
如果进入天武院,虽说天高皇帝远,但也能让牧家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亲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