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云山身上被扫帚抽了好几下,气得脸都青了,当初他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去追这疯婆子,但他其实忘了,以他的家庭条件,追别的姑娘,人家也不答应啊。
“滚,给我滚!”
张父抓了根扁担,往倪云山身上抽,被他带来的几个壮年男人挡住了,这渣男还有点自知之明,带了好几个壮年男人陪着,显然也怕挨打。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这件事确实是云山不对,但那五十块彩礼你们昧下就不对了,说出去也不好听嘛,张姑娘以后还要谈对象的,你也不想外面说得太难听,对吧!”
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说话特别气人,句句都戳心窝子,张秀花父女都是老实人,哪说得过他,只会干生气。
“你这人可真不会说话,什么叫昧下彩礼,这五十块钱不是你们倪家求着张家收下的吗?张家本来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倪云山求了三回,只差没跪在地上磕头了,张家这才勉强同意,收下了这五十块彩礼,你们倪家办事不地道,把结婚当成儿戏,可我们张家没这样办事的,而且自古以来也没有男方退婚还带走彩礼的规矩,只有补偿女方损失的规矩,你们说是吧?”
江小暖推着轮椅出来了,声音清脆,像冰片子一样,一下子就把倪云山他们一伙人震住了,不知道她什么来头,看起来气势不小,不是好惹的。
张家啥时候有这样一门显贵亲戚了?
“对,没这个规矩,退婚了还想要回彩礼,是八辈子没见过钱呢!”
“倪家还嫌张家穷,嘁,哪来的脸呢,张家现在可富贵泼天了,要我说这婚不结才好,秀花这条件,以后嫁城里干部都没问题。”
“可不就是,犯得着嫁穷得卖裤衩的地主崽子呢!”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帮腔,把倪云山一伙人说得脸上红白交加,他们其实很清楚要彩礼没道理,就是看张家父女孤苦伶仃好欺负,可谁成想突然冒出个贵气逼人的亲戚,这些平时爱理不理的村民们,也帮着张家说话。
而且村民们说张家现在富贵泼天了,到底是啥意思?
倪家有人看到了那满满一拖拉机嫁妆,不由大惊,这一车嫁妆可不便宜,张家真发财了?
江小暖从口袋里掏出一摞大团结,随便点了六张,抖了下,冲目瞪口呆的倪家人冷笑,嘲讽道:“五十块钱而已,至于你们倪家连脸都不要了?也别说什么彩礼不彩礼了,这样吧,今天我高兴,这六十块就当打发叫花子了,拿去吧,以后别再来纠缠秀花,否则我可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对簿公堂!”
倪云山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只觉得后背凉叟叟的,这漂亮女人说话都掺着冰碴子,张秀花怎么没和他说有这么厉害的亲戚?
陆寒年把六十块钱塞到了倪云山手里,斥了声,“还不滚?”
倪云山又抖了抖,身上更冷了,他很想把手上的六十块甩在陆寒年脸上,他才不是叫花子,不受嗟来之食。
可他太需要钱了,六十块能买很多东西,他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没这么多。
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还能听到江小暖的声音,“秀花,这种男人不嫁才好,以后我给你介绍更好的,有城里户口,还是干部,长得也一表人才,随便你挑!”
倪云山一个趄趔,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他要早知道张家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他也不退婚了,以他的才华,有贵人相助,肯定能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