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总叹了口气,“当年如果不是战乱,我父母也不会举家迁移到这边,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以至于到现在都未见过家乡,惭愧啊!”
陆寒年便趁机问道:“冒昧问一句,寿总贵瘐?”
“45啦!”寿总笑道。
“看不出来,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寿总保养有方啊。”
“哈哈,老喽,精力不比往年了。”
寿总还是很高兴的,谁都喜欢被人夸年轻,他也不能免俗。
江小暖微微皱眉,也不知道寿总说的45是周岁还是虚岁,报纸上的讣告,肯定说的周岁,按照浙省的传统,一般是报虚岁,所以寿总应该是44周岁。
时间很紧迫了,希望来得及。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寿总说晚上安排了酒会,宴请各位老乡,他母亲也会出席,大家都很兴奋,终于能见到传奇的杨夫人了。
酒会也是在食堂举办,二楼有个极大的厅,是厂里用来办舞会的,也可以办酒会,非常方便。
江小暖终于见到了杨惠兰,穿着绛紫旗袍,端庄大方,雍容华贵,保养得宜,六十来岁的人,看着也就四五十。
杨惠兰的家乡话说得极好,海城和浙省都是吴语系,日常交流没问题,她也很健谈,和每个人都说得来,一一和大家握手,母子俩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寿总在她身边,低声介绍每个人,也真难为他,短短时间就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这位是陆总,也是这次访问团的主事者,他身边是陆太太,自己创立了服装品牌,名叫香朵儿,在内地很畅销。”寿总多介绍了些,因为他和陆寒年打了几次交道,印象很好。
杨惠兰面上一直都是得体的微笑,听到儿子介绍江小暖时,笑容深了些,这么多女人,总算有一个创业的,还这么年轻漂亮,杨惠兰对江小暖印象很好。
她以前也是一心侍奉公婆和丈夫儿女的家庭主妇,觉得丈夫就是她的天,从来没想过要自己闯荡,但经历了丈夫的背叛后,她才明白,女人必须得有自己的事业,男人可靠不住。
酒会很自由,大家可以随心所欲地交谈,杨惠兰和所有人见过面后,就坐在一旁休息,寿总则和其他人交谈着,大家都不敢打扰她。
江小暖下定了决心,走到杨惠兰面前,笑着问:“我能坐这儿吗?”
“当然可以,站久了累吧。”杨惠兰笑得很慈祥,还让生活秘书给江小暖上杯热茶,“这种场合女人比较吃亏,要穿高跟鞋,站久了脚跟断了一样,你坐着歇会儿。”
就像家里的长辈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话,江小暖能感觉到她的善意,便更坚定了心思,一定要提醒这位长者,不让她再受丧子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