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斜着眼,态度很不客气。
“老先生,求您帮忙,救救我侄媳妇,她快撑不住了。”寿总低声下气地乞求。
刚刚桑华打来了电话,说圆慧大师也束手策,表明他能为力,让桑华另找高人,大儿媳就撑不住了,说是她害了孩子,晚上还吞了安眠药,幸好被及时发现,送去医院抢救才活过来。
但大儿媳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差,医生说她不想活了,心病要是不治好,只怕以后还会自杀,桑华和亲家,派了人轮流看守,就怕大儿媳又出事。
桑华这才信了寿总的话,很可能他儿子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去找了大儿子问话,问起了这事,结果让桑华很寒心,大儿子虽然不承认,但他眼神闪烁,明显是在心虚,显然有事瞒着。
于是,桑华便打电话给寿总,希望能请大祭司去一趟港城,帮忙看看是不是断子绝孙盅。
“不去,我要回寨子了。”
大祭司断然拒绝,港城那边远,他不想去。
“老先生,只要您愿意去,我愿意给您那儿修五所学校!”寿总信誓旦旦保证。
他来之前,特意请教过陆寒年,知道大祭司最喜欢的就是修学校,只要能拿钱解决,在寿总看来都是小事。
大祭司迟疑了,五所学校啊,金花那蠢丫头拼命上班挣钱,也才只修了两所,他只要去一趟港城,就有五所,挺划算啊。
寿总以为他不乐意,又加了筹码,“只要您愿意去,学校不是问题,我再给你们那儿盖座医院,以后看病就方便了。”
大祭司心跳得很快,学校和医院是寨子最缺的,每年寨子里都有好多人没钱看病,活活痛死,也有小孩发烧死了,如果有医院,这些小病都不会死人。
“只要我去了就能盖学校和医院?”大祭司问。
“对,只要您去一趟。”寿总点头。
“我先说明白,断子绝孙盅我解不了,我不擅长这个。”大祭司丑话说在前头。
他这一支不搞盅术,他是负责和天神沟通的,擅长的不一样。
寿总笑眯眯道:“您只要去了就成,以您老的能耐,就算解不了,肯定也能想到法子,是吧?”
这一通马屁,拍得大祭司有点飘飘然,便点了点头,“那倒是,我常去黑苗那边喝酒。”
一说完,大祭司就警觉了,改口道:“也不是太熟,过去看了再说,也可能不是断子绝孙盅,一个是港城人,一个是苗人,不太可能结仇。”
寿总却皱紧了眉,桑华和他说,大少爷隐瞒了事,很可能真的得罪了苗人,但大少爷藏得很深,不管桑华怎么问,就是不说。
看来这个大少爷来港城之前的二十年,不简单啊。
大祭司要去港城,火车票不订了,寿总这边还有事没办完,陆寒年也有事,只能江小暖陪大祭司过去,有寿总出面,手续办起来很快。
第一次坐飞机的大祭司,一上飞机就紧绷着身体,脸色发白,全身都不对劲,当飞机升空后,大祭司用力抓着扶手,嘴唇都哆嗦,还和江小暖说:“你把窗开一下,通通风,憋气!”
江小暖忍俊不禁,忍笑道:“这窗子打不开的,你要不闭上眼睛,别看外面。”
“不行,闭上更难受,我耳朵嗡嗡的。”
大祭司快难受死了,他后悔答应去港城了,这铁鸟万一掉下去,他这把老骨头连渣都没了,现在日子这么好,他舍不得死啊。
“你张大嘴,对,张着,别闭上!”
大祭司乖乖照做,嘴张得大大的,果然嗡嗡声少了,可还是难受,这一路上,大祭司眼睛都没敢闭,用他的话说,就是死都要当个明白鬼。
到羊城下机,又坐汽车去港城,大祭司一路上蔫蔫的,精打采,他晕车还晕飞机,难受死了,桑华亲自来接,对大祭司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