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炎飞快转身,惊讶道:“哦?姐姐有办法?”
怜星对他低语道:“灭口的凶手很快就能找出来,但是。”她小手对着府衙的官差们一指。
朱久炎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看着那些参差不齐的官差和王励,他明白了怜星的意思。涉及到了锦衣卫,搞不好就会涉及到老朱,这些地方官差,不能留在这儿了。
他向王励招招手,然后像赶苍蝇似的让他带人速速回避。
王励脸色微变,十分尴尬,却不敢恼怒,反而陪着笑脸命令属下抬着快断气的李捕头迅速离开,府衙里也只留下了肖广南。
所谓欺下者必定媚上,古今如此。
这个凶手非常难抓,隐藏在一百多个侍卫当中射出的弩箭,验尸其实不会有什么帮助。他觉得棘手无比,心中其实没有什么把握,肖广南实在好奇这个少女为何如此信誓旦旦地说能找出凶手。
怜星绕过朱久炎,负着手慢慢踱步到沈亦面前,樱唇微张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沈大人,我这办法要靠你了哦。”
沈亦脸色一变,连连摇手道:“唉唉唉,沈某给活人看病的,可不跟死人打交道。志道,志道,你来,还是你来。”
怜星稍稍歪头娇声道:“小鬼头,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咱们荆州神医,沈亦沈大人!咱们沈大人的医术呢,没得说,那是妙手回春、悬壶济世、名声远播,王府里也是人人夸赞,堪称在世华佗呀。”
沈亦闻言,圆脸满脸堆笑,突起的肚腩微微用力收缩,手扶着乌黑的胡须,努力摆出一副有德之士的模样,脑袋谦和摇头,神情却颇为受用。
怜星掩口扑哧一笑,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道:“沈大人的本事可不止于此!咱们沈大人的鼻子呀,天生就跟常人不同。只要沈大人这轻轻一闻,不管是什么东西,就没有分辨不出来的,就没有找不到的。嘻嘻,当然,当然草药、毒物这些个东西尤其准确,尤其准确,沈大人一闻这箭上的毒药,再去侍卫们的身边闻闻,这不就查出来了嘛?我就不信他的身上没有残留,身上没有味道。”
额,这夸了半天,不就是说沈亦长了个狗一样的鼻子嘛?朱久炎暗自偷笑。
肖广南也有点尴尬,低着头不搭话。
沈亦却给怜星恭维迷糊了,沉浸在恭维当中,不疑有他,嘴角上翘,口中谦虚道:“哪里,哪里。姑娘过誉了,实在太过誉了,沈某愧不敢当啊。沈家祖祖辈辈吃着这碗饭,“望、闻、问、切”的基本功夫也是家传,沈某当不得如此夸奖。沈某勉力一试,勉力一试。”
怜星微微一福:“那就有劳沈大人了。”
沈亦大为受用,眯着眼睛,蹲到了白大壮的尸体边,稍稍低头,在伤口上分用鼻子嗅了嗅,口中开始卖弄起来:“伤处肿痛作紫黑色,这箭并没有射中心脏,这么个壮实汉子却立马毒发身亡,毒性如此猛恶,死者表情狰狞,想来伴随有剧痛,看样子是蛇毒所致。这味道……这味道,像是五步蛇毒汁。”
沈亦站了起来,对着朱久炎躬身道:“殿下,五步蛇又称蕲蛇,遍布咱们湖广,奇毒无比,若被蕲蛇咬伤,大多命丧当场!但蕲蛇却又有用药价值,它味甘咸、性温,具有祛风湿、散风寒、舒筋活络等药效……”
朱久炎精神一振,打断了沈亦的叨叨:“这么说沈大人经常和这毒蛇打交道?”
沈亦从怀中取出只小瓷罐儿:“对,沈某还专门研制了救治蕲蛇咬伤的蛇药,对于此蛇毒汁的味道绝不会闻错……”
朱久炎看着他还想长篇大论继续比叨下去,就是不去闻出凶手,有些不悦地道:“沈大人?你还不快去?”
“额,这,这毒,这,人……”沈亦老脸一红,脸色尴尬,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朱久炎瞧着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老大不痛快,刚想厉声训斥。
怜星却上前制止了他,示意让她来。
她对沈亦了解颇深,心中暗笑不已,对着李天佑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找人之时为防凶徒暴起发难,天佑大哥,还是劳驾您陪沈大人走一趟吧。”
沈亦干笑,感激地看了眼怜星,然后对李天佑道:“贤侄有劳了,有劳了。”
你他吗也太怕死了……朱久炎无言以对,苦笑摇头。
李天佑是个行动派,他心中焦急,拉着沈亦从第一排侍卫“咻咻”地挨个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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