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没有下雨,看着城头严阵以待的弓箭手、火n兵,以及煮着金汁与火油的几排气腾腾的大火锅,想着上次攻城时被这些东西烧死的袍泽,本就疲惫至极,消极应战的官军军阵当顿时生了状况。
到了要用壕桥硬过陷坑与护城河的时候,却是怎么都没有人愿意自我牺牲,被人掩护的一千扛着壕桥的先锋军,看似浩浩nn喊杀着上前,却似蜗牛一般缓慢,整个先锋军团都在消极应战。
扛壕桥的先锋军不铺路,其他军团如何压上去?
后面的督战队已经拔刀在手作势驱赶了。
“将军有令,敢消极怠战者,立斩无赦!”
“快上,混蛋!再敢犹豫老子砍了你们!”
荆州城头防卫如此森严,他们又一晚没睡,明知是枉送命的必死局面,谁又会不要命的上前?干不过城墙上的,还干不过你们这群只会督战的老爷兵吗?
“去你娘的,有本事你自己先冲啊!都是脑袋卡在裤腰带上吃刀口饭的人,老子还怕了你们!?”
“将军已经下了死命令,你们敢扛命?杀!”
“想杀老子?来啊!”
“杀就杀!”
叮!
“好啊,你这龟儿子,真敢杀老子?兄弟们,咱就不相信,不吃朝廷的军饷还能饿得死咱们,跟他们干了!谁想杀我们,我们就杀谁,杀啊!”
刀口n血的大头兵本就有今天没明天的子,谁又怕得谁来?挤压在心的怨念在督战队凶恶的叫骂声,终于爆开来!
壕桥被扔了一地,前头的先锋军转向,跟后头的督战队厮杀到了一处。
这便是导火索。
一开始是小范围的动手,一会儿之后便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哗变!阵前哗变!
城墙上朱久炎他们都看呆了,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没有想到却生了如此戏剧的一幕。
这场哗变对于瞿能父子来说,无疑是灾难的,无论他们如何喝令,除了加重冲突之外,起不到任何缓和的作用,他们的威望与命令完成成了个摆设。
更有那些怀恨在心的士兵趁机刺杀瞿能,瞿郁奋力砍杀之下,不仅没有吓退他们,出现的流血更是让事态越加不可收拾起来。
乱了,乱了,更乱了,整个攻城的三万官军,全都乱了!
“杀啊,特么的,跟他们瞿家父子拼了!”
“啊啊”
死忠于瞿能的士卒,与哗变的一方彻底混战开来,刀刀到,招招见血,官军立马就死伤了一大片!
瞿能看得满脸铁青,他一向认为自己的威望能够掌控一切,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一手带出来的士兵,会有反过来冲杀自己的一天。
“郁儿,快,快,快别杀了,鸣金收兵,快鸣金收兵!”
可是涉及数万人的互相缠斗,哪里能够及时的将命令给传递出去?混乱,到处都是混乱。
想要将厮杀起来的士兵彻底分开,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收缩主要兵力后撤,可他们能后撤吗?
荆州城头的湘军怎么办?一撤,定会被给他们冲杀个七零落!
“呜呜”
“呜呜呜”
瞿能刚想到这里,前方的荆州城陡然响起了激昂的号角声,那是湘军的进攻号角!瞧清楚况的朱久炎可不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坏了!怕什么,来什么!”瞿郁惨然道,“朱久炎要出城决战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瞿能喟然长叹道:“失败了。没想到朱久炎的恶毒伎俩,让军心崩溃的如此之快,我原本想着还能坚持一两天的”
“父亲,现在不说这些了。”瞿郁焦急万分地道:“我军将士哗变,乱成一团,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人数优势,此刻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现在只能组织亲兵和朱久炎拼命了!”
荆州城门已然大开,朱久炎当先打马出城,长n一指长空,口大喝道:“准备!”
眨眼间,九千士兵早已集合在一起他的后,森然列阵,他们皆神色严肃,目光冷冽,好似凶猛的猎豹豺狼一样。
而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在湘王妃的命令下开始挽弓,襄阳炮与火炮同时开始装弹,弩机准备,整个城头霎时准备完毕。
“全军出击!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随我杀尽敌贼!”朱久炎大吼一声,心的血液彻底沸腾了起来。只见他策马扬鞭,直扑瞿能军团。
怜星紧跟在朱久炎后,手持羲和,腰悬弓箭,马腹上挂着箭囊,装备齐全。她后是黑压压的湘军将士,九千余湘军健儿奔涌而出,魏志强、王佐、黄芳等湘军猛将尽出,如狼似虎,山呼海啸般飞快地移动着。
吼声雷动,气势浩n,轰轰烈烈的喊杀声,如火山喷出的岩浆,如熊熊的火焰直破苍穹。
“杀!”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