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这口袋扎的好!何耀祖,你负责城门防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任何人出城。”p
“诺!”p
太阳无知无觉,依旧照耀在被烧成一片仓夷的宁波城中,显得格外死寂苍凉。p
朱久炎安排好防务后,就领着人马直奔府衙。p
府衙这个地方防火措施做得好,与民居远远隔离开来,除了被熏得漆黑之外,竟然还保留了原样,没有被火势波及到。p
“偌大的府衙居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官员。”朱久炎的亲兵已经将整座府衙都翻了一遍,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仆人与几个普通官吏,没有抓到一个够级别的将官。p
杨士奇微笑道:“如此大火之下,那些高级官员哪还管什么宁波城,定是都抢着往西城跑了,想来李将军他们那边会有重大收获。”p
朱久炎点点头,不过他可没有忘记金幼孜,对左右喝令道:“传令下去,全城搜捕梅殷,要抓活的,谁抓到梅殷,我记他大功一件,赏他一万贯!也要尽快找到陈佐,他冒大风险为我军效力,可不能出问题。还有那个金幼孜,也要活的,抓获者赏银五千。”p
“诺!”p
杨士奇知道朱久炎心中焦急,低声劝慰道:“殿下,我们布置周密,计划执行得也很完美,您放心,梅殷绝对跑不出去。”p
朱久炎摇头道:“梅殷手中有朱允炆的圣旨,总督江淮事务,他要是跑了,很快就会聚兵在我们的前方,给我们造成巨大的阻碍,到时候就麻烦了。不能将希望全寄托在西城门,士奇,你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搜查,挨家挨户地搜,宁波的每一寸土地都给我翻过来搜,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梅殷跑了!”p
“微臣明白,这就下去安排。”杨士奇点头。p
雪早已经停了,今天宁波城中倒是一个晴天,冬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p
但衙堂之上的朱久炎却是越等越急,梅殷一刻没有下落,他就一刻都不会放心。梅殷的下落实在关乎他后续的整个计划。p
“殿下,好消息,梅殷被擒获了!”等了小半天,朱久炎感觉自己都有些疲倦了,趴在案桌上都快睡着的时候,杨士奇急匆匆地走进来,兴奋地禀道。p
“在哪里?”朱久炎闻言,猛然睁开眼睛,长身而起。p
“天福将军拿到了他,不仅是梅殷,江浙所有的高官都在,哈哈,一网打尽了,现在正在外面。”杨士奇伸手朝外一引。p
“快让他们进来!”朱久炎大喜,急忙道。p
“殿下,快看咱们抓了些什么人。”p
这时,李天福领着两个士兵将五花大绑的梅殷押了进来,梅殷后面,则是江浙四品以上文武官员,黑乎乎的一大溜。p
说起来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就在官军逃出西城门被李天佑率兵阻挡的危急关头,郑赐居然还与蹇义在往哪个方向逃的事情上发生冲突,梅殷他们这些高级将官被堵塞城门口进退不得,被无数愤怒的官军冲击,亲兵竟被自己人杀死大半。p
眼看着就要被手下砍成肉酱,在这危急关头,还是李天福眼尖,一眼看到了这群穿着官袍的文武官员,马上派兵将其救下,一个不好,梅殷就成了自己手下的刀下鬼。p
一脸漆黑的梅殷被李天福推到朱久炎面前,不过,梅殷并没有颓唐,相反,还是傲然而立。p
周围亲兵拔刀大喝一声:“跪下!”p
梅殷哼了一声,冷漠地看着朱久炎道:“梅某只跪当今天子,你这一会儿唐纳德,一会儿朱久炎的,连自己的身份都遮遮掩掩地不敢让人知道,可不配梅某屈膝。”p
李天福拿起刀鞘正要给他来点硬的,朱久炎见到了活着的梅殷却是满心欢喜,飞快摆手制止道:“天福二哥退下,梅大人是皇亲,按辈分也是我的姑父,不可无礼。”p
“少来这一套!梅殷既成俘虏,要杀要剐,是存是留,全凭你!”p
“姑父大人在上,久炎有礼了。”朱久炎亲自上前,一边为梅殷松绑,一边微笑道:“您的忠义久炎还是钦佩的,既然您不打算投降,久炎也不勉强,我会给您应有的礼遇,绝不会让您受辱。”p
说完后,朱久炎转首对身后的亲兵吩咐道:“打一盘清水来,给我姑父洗脸清洁一番,再送姑父下去好好休息。”p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此刻梅殷身为阶下囚,朱久炎仍旧给予他应有的尊重,梅殷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拿布洗脸的时候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此刻这乌漆嘛黑的样子实在狼狈,他梅殷什么时候如此落魄过?唉,无脸见人啊!p
还好朱久炎懂礼,让自己清洁了一番,保存了最后的颜面,看来以前自己对朱久炎的看法还是有点偏颇。p
就这么两个动作,梅殷对朱久炎的印象大为好转。虽然他不愿为朱久炎效力,但敌对的情绪已经消除大半,他叹息一声,安静地跟随杨士奇走了下去。p
梅殷即便投降,朱久炎此刻也是不敢用他的,这个样子正好,软禁起来,用他换茹瑺、沈溍、梁焕、徐增寿以及杨士奇和夏原吉等人的家眷,也够份量。p
只要上了谈判桌,以梅殷的身份,朱允炆想不同意都不行,所以梅殷可是个宝贝,朱久炎可不想让他有任何损伤,得当菩萨一样供起来。p
梅殷态度都是如此,江浙官员就好处理了,不过,在招降他们之前,朱久炎却是要立个威。p
他转头看向一个久未谋面的老熟人:蹇义。p
“蹇大人,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手持圣旨,阻我与父王进京吊丧的时候,你可是好威风啊!”朱久炎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的笑容,目光森然:“不仅威风,还给我父王使了个阴毒的绊子,至今我都记忆犹新。蹇大人,没想到有今天吧?”p
“哼,蹇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蹇义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梗着脖子,冷冷地说道:“要杀便杀,莫要多言。”p
“有骨气,我喜欢,一般有本事的人我都不愿意杀掉,那是浪费人才,你也算有点本事。不过,却是个例外,我父王当年就立了要杀你的誓言,我也很不喜欢你,你可不能死轻松了。”p
朱久炎语气越发森冷,对赵来道:“赵来,把他交给你了,小心伺候,把东厂的见面礼都给他来一遍。”p
“诺!”久没有接到任务的赵来,一脸兴奋地点头,转身就招呼起人手,将脸色大变的蹇义给拖了下去。p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