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非常失态地大叫起来,话音方落,朵颜卫首领已经带着麾下的骑兵向通州的方向奔驰而去,几乎是同时,福余卫首领也率领骑兵向着另外的方向疾奔突围。乌恩和他的泰宁卫以及蒙石头所统领的东厂诸人暂时还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时候两万余人马已经挤成了一团,要是全军都一窝蜂似地突围的话,很可能会形成溃败,继而演变成自相踩踏的惨剧。
再说朵颜、福余两卫分头突围,可是很快,这两路骑兵就又被火势给逼了回来,然后两部人们只得纷纷策马回到乌恩和蒙石头面前,朵颜卫首领惨然道:“大人,火势太猛,儿郎们根本冲不出去。”
“是啊,大人。”福余卫首领也大声附和道,“四周燃起火带足有好几十丈宽,也不知道燕军在地底下埋了鬼东西,这火一烧起来就浓烈得吓人,而且还带着呛人的浓烟,儿郎们还没有接近,就被熏得头晕目眩,好些人都窒息落马了!”
“大人,怎么办?火再这么烧下去,都不用烧进来,咱们都得窒息而死!”他们随不懂空气为何物,但草原上的大火他们可经历多了,知道大火围困下的窒息是何等的可怕,任凭你身体再壮实,也难逃一死。
乌恩脸色铁青,其实不用旁人说,他也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不断有人窒息落马。
正如朵颜、福余两位的首领所说的,这些该死的燕军定是一早就大在地下埋了大量的什么鬼东西,而且这种东西的燃烧性极快,那冲天而起的黑色浓烟极为恐怖,只是随风钻一点进鼻子里,以乌恩强壮的体魄都立刻感到了一阵轻微的晕眩。
“大人,怎么办?”
“大人,我们不能原地等死啊!”
“冲!”乌恩咬牙切齿道:“冲出去!我们是长生天的子民,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说罢,乌恩又回头向蒙石头道:“蒙大人,我们在前面开路,请你率领东厂的人与我族的年轻人在后押阵,一旦我们从大火中冲缺口,你就立刻率军突围求援!”
蒙石头脸色微变:“这怎么能行,东厂有保护乌大人之责,岂能让您带头冒险?我们冲前面!”
“蒙大人不必争了。”乌恩惨然道:“你们东厂的人不善征战,请蒙大人将我族年轻人带出,就是对乌恩最大的告慰!”
说罢,乌恩霍然转身,对其他两位首领,以及数百骑的骑兵将领们大声怒吼道:“草原的勇士们听着,高于二十五岁的跟我来,不管是马踏人踩,还是身躯填火,哪怕是用人命堆,也要给后面的儿郎们堆出一条活路来!”
“杀出一条活路来……”
两位首领以及数百骑兵的将领同时呐喊起来,附近的年长骑兵也紧跟着大声呐喊起来,然后这波声浪很快就波及了整支骑兵队伍,熊熊燃烧的大火中,上万人的同声呐喊起来,让原本已经有些骚乱的骑兵阵形,竟然渐渐安定了下来,所有人都按照乌恩的命令行事,万余人瞬间分成了两个方阵——前队骑兵皆为二十五岁以上骑士,后队则是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年轻人。
蒙石头知道这是草原人的传统,草原险恶的生存环境让他们养成了有别有汉民族尊老的文化习俗,或者说是草原独特的生存法则,任何时候都以保护年轻人为优先,哪怕乌恩身为首领也是可以被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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