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离开的。”
吴昊然若有所思。
裴继方说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肯不能冤枉我了,那就是一头狼,我们好几个人都打不过他,我怎么可能淹得死他呢,那个大块头把我淹死了还成。”
“你要是敢有一句话骗我,我剥你的皮。”
“不敢,绝对不敢。”他用手挡在头上面,似乎担心吴昊然再给他一个火锅,还说着:“你们应该去找刘家的儿子,他才是最有嫌疑的,袁可泰死了,几乎毫无疑问,他就内定进执法衙。”
“你少在这里胡说。”
“可不是我胡说的,都这么说。”
吴昊然唤了一声:“把他带回执法衙,核实清楚。”
“还要回执法衙呢,我都交代清楚了,不会用刑逼供吧。”
跟着吴昊然的两个手下,已把裴继方架了起来。
吴昊然又说:“你们先回去。”
一下子剩吴昊然一个人。
吴昊然站起来,朝不远处的方言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说道:“你应该也是来找裴继方的吧。”他见到对方把椅子推了出来。
方言没有说话,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个大概,袁可泰的死,我也感到十分的难过,我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
这一点方言当然知道,吴昊然家里贫穷,因为有一手很好的功夫,才给袁荣看上了,袁荣需要帮手,特别是像吴昊然这种,十分年轻,而且又非常的听话、老实,就带着他。
因为没有人脉关系,他就跟着袁荣,把袁荣当成师傅,基本是袁荣的左右手。
上一次袁可泰请张洋帮忙,不是因为他和张洋的关系比较好,而是吴昊然的事情太多,基本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所以才找了张洋。
方言说道:“如果裴继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应该不是凶手。”
“你这么认为?”
方言分析道:“他在亥时六刻(22:30)离开了陈大夫的药馆,子时初(23:00)到了春风楼,这个时间段,确实有半个时辰的空闲,但他要是规划,跑到白玉潭淹死袁可泰太仓促,几乎不可能,而且在亥时六刻(22:30)到子时初(23:00),在白玉潭泡澡的,有两群人,分别是苏家大儿子和刘东来他们带来的。
“要是他在这时候,跑到白玉潭,就算还有帮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淹死袁可泰,那两群人,一定会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吴昊然听了点点头:“你应该找到了张洋,问了他审问的情况吧。”
方言没有否认。
吴昊然又道:“的确,要是能够证明,裴继方说的是真的,确实可以排除他直接行凶的可能。”
“你是想说,还有一种间接的可能是吗?”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他完全可以利用这半个时辰,花钱买到凶手,你也知道,这世道上,只要花得起钱,买凶杀人,常有发生。”
方言摇摇头,说道:“时间太短了,太仓促了。”
“时间太短?”
“对,他确实可以因为被打的缘故,产生杀人的念头,花钱请冷血杀手,可是你就算是找到了冷血杀手,也不一定就知道袁可泰去了白玉潭,更不知道袁可泰喝醉了酒是淹死他的好机会。”
方言继续分析道:“要真是什么杀手,这种人,靠杀人混饭吃的,可不是草包,他们要赚钱,却也要保护自己,他们杀了人还要全身而退,一般杀手,杀人都会有个成熟的计划,要不然不会行动。基本先要对要杀的人日常的活动等研究一番,两个时辰,能做出什么计划呢,还要找到要杀的人,这已经非常困难了。”
吴昊然微微的点头:“分析的还不错。”
“袁可泰是在顾家豪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去了白玉潭。”
“你是说,他那个姓周的手下,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嗯,我去火鸡店铺了,店铺的小二说,袁可泰打架了以后,没有立刻走,就喝酒了,喝了一坛,抱着一坛离开了,正好和姓周的看到吻合。”方言继续说道:“虽然他没有确定,但白玉潭边上,不是有破碎的酒坛吗?上面好像还贴着字吧,你们可以拿着碎片的字,确定酒坛是不是火鸡店的,应该可以有判断的。”
吴昊然一笑,说道:“我们去查过了,确实是火鸡店专用的那种酒坛,当然,很多酒馆的酒坛子,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能完全断定,不过坛子上,有个酒字,这就骗不了字迹专家了,火鸡酒馆那些酒坛上,所贴的字,基本是出自火鸡客栈的老板,我们让专家拿去对比了,就是他们老板的字迹。”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袁可泰是在子时六刻(00:30),刘东来离开的时候,才到了白玉潭,也就是,他被杀,基本可以断定,是在子时六刻(00:30)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