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郎中现在但凡卖盐的铺子都排队,我费好大劲才挤进去,对了,我还碰上青胜兰的李掌柜,他穿着个贩子的衣服戴个斗笠在那排队买盐。“
林长风愕然:“他自己去买盐?青胜兰里伙计众多,怎么用他亲自过去?”
“那就不知道了。”
林长风也没多想,让王小五把棉布拿到后面蒸锅上蒸。
快到晌午时分,外面忽然乱起来,有人抬着担架冲进来,跟随的妇人大叫:“郎中在吗?快救命啊!”
林长风忙迎上去,看到担架上那人脸色乌黑,口吐白沫,明显是吃坏东西中了毒,他赶忙让王小五拿来一根木棒用力捣那人哽嗓咽喉。
可惜此人中毒已深,完全失去意识,不管怎么戳他喉咙都没反应,眼看这气息越来越弱,眼睛翻白死了。
“相公!!!”妇人瘫软在地大哭起来。
林长风惊魂未定,又有人抬着中毒的病患进来,症状跟刚刚那人一模一样,这下林长风冒汗了,催吐法能救回刚刚吃下毒物的人却不能救已经昏迷的。
情急之下,林长风想起木兰曾经说过的洗胃之法,赶紧让王小五拿来根羊肠,一头连着竹管插入患者嗓子眼,另一头接着个漏斗,用加了些盐的水往里灌。
眼看那病患腹部越来越鼓,象个皮球般隆起,林长风让王小五用力挤压他的肚子,那病患身子一侧,哇的一声吐出满地秽物,众人恶心的纷纷躲避。
林长风看到地上的东西,面色变的凝重,此人明显是服用了砒霜。
此人连续呕吐四五次,胃中已经空无一物,甚至带出血丝,中毒的症状才渐渐褪去,林长风让小五给他喂了些米汤,那人勉强睁开眼,声音干涩道谢:“多谢,郎,中。”
”你先别说话,好生休养。“林郎中把那妇人叫道一旁问:”他午饭吃的什么?“
妇人哽咽道:”吃的菜汤,家中无盐好些日子,今日好不容易买到,就煮了碗咸汤给他喝,这天杀的跟恶鬼一般喝个精光,接着就不行了。“
稍后,陆陆续续又来几个中毒症状较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砒霜中毒,林郎中有了处置经验,成功清洗解掉几人胃中毒药。
”小五,你快去请包大人过来,快去!“林郎中差遣小五去请包正。
话音未落,包正已经闻讯赶来,一张锅底脸急的变了颜色:“林郎中,可查出他们是如何中毒的?”
“砒霜!”林长风指着一些发黑的东西:“有人在他们吃的东西里掺了砒霜。”
“何人如此本事,同时在这么多人的吃食中下毒!“包正还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投毒案。
林长风道:”未必是在吃食中下毒。有可能是在水中,或者别的调料中下的毒。“
“不可能是水,砒霜混在水里会变粘稠,没人会看不到,除非跟别的东西混在一起。”包正详细问了几名病人的状况,全都是刚刚买到盐,急着做咸汤。
“盐!”包正圆睁双目,喝道:“展护卫,速速去把卖盐的掌柜扣押,防止他逃走。”
展昭躬身领命,飞也似地去了。
“有劳林郎中,此番不是你妙手回春,开平城要出大事了。”包正深深给林长风作揖道谢。
“包大人客气,老朽不过是照搬义妹的救人之法。”
“杨木兰懂得救治中毒病人?”
“老朽这义妹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风土人情,恐怕天下无人比她更有见识。”
包正若不是亲眼见过杨木兰,肯定以为林长风在吹牛,眼前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日杨观察使凯旋班师回朝,包正一定上门道谢。”说完,带着衙役离去。
王小五赶忙提醒:“林郎中,这些人还没给诊费。”
”算了,不过费些力气,诊费免了。“
那妇人赶忙跪下连连磕头,称呼林长风活菩萨。
包正赶到杂货铺时,展昭已经把企图逃跑的店铺掌柜抓获,原来那掌柜的听说有人中毒,早就疑心是土盐出毛病,拿来给自家黄狗吃了一点,可怜的狗子当场蹬腿,他自知投毒杀人必判死罪,收拾东西就想逃跑,不料给展昭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