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校领命出去。
李靖看看漆黑的夜空,喃喃道:”夫人,然儿,我把杨木兰的人头祭奠给你们,就不要再怪我了。“
酉时三刻,寂静漆黑的山谷中响起簌簌的脚步声,身穿漆黑色夜行衣的队伍正在悄悄靠近西征军大营,而营寨门口,负责站岗的两个禁军校尉居然无精打采的蹲坐在地上,用帽子盖着头睡着了。
领队的黑衣人看到大喜,蹑手蹑脚靠上前,手起刀落就剁下哨位的脑袋,只是这脑袋也太容易剁了,差点把黑衣人晃了个跟头,等他捡起所谓的”脑袋“吓的魂飞魄散,这分明是个草编的球,中计了!
几乎在同时,大营中响起一阵锣声,临时扎的寨墙上亮起火把,有人大吼:”哪来的蟊贼,给我射!"
顷刻间,箭如雨下,冲在前面的黑衣人倒伏一片,那黑衣人首领急了眼,大叫:”冲,冲进去,跟他们拼了!“
不等黑衣人冲到近前,纷纷踩中地上的半深不浅的陷阱,虽不至于把人困住,但里面插了许多竹签,穿透黑衣人的脚底板,痛的他们大声惨叫,又被寨墙上冒出来的西征军校尉放箭当场射杀。
黑衣人首领知道完了,对方肯定早知道自己的行动:“撤,快撤!”嘴里喊着撤退,从怀里摸出焰火,晃燃火绒点燃,一道绿色光芒闪过,山顶的埋伏的黑衣人被弄的莫名其妙,他们的任务是封锁山口,怎么这时候放投掷石头的信号?
终于有聪明的悟过来:“李将军这是要我们对西征军大营投石!”
于是,堆在山顶的大石被这些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到临近大营的这面,沿着山坡滚下去,虽然没直接掉落威力大,但砸毁临时营寨的墙壁问题不大。
然而,西征军大营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度山炮开火了,开花弹划过一道漂亮的曲线稳稳落在山顶,轰然炸响。
这一炮打的又突然又准确,山顶的上百人毫无防备,被开花弹炸出的无数铁钉弹丸打成筛子,当场死了数十人,其余的躺在地上惨叫哀嚎,侥幸没受伤的吓得魂都没了,亡命向另一侧山下逃去。
欧长辉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麻利的填药,装弹,稍稍扬起炮口,点火,又是一声巨响,开花弹再次落在逃跑的人群中间炸开,这回无人幸免。
山顶的敌人被欧长辉两炮歼灭,围攻大寨的黑衣人也被箭雨射的没了斗志,抵挡片刻落荒而逃。
曹部将严令禁止追击,毕竟人生地不熟,很可能落入敌人圈套。
赵宣义看到大势已定,悬着的心放下,黑着脸吩咐道:“来人,叫李靖过来见我!”
立刻有小校前去传李靖,很快就回来禀告:“启禀诚王殿下,李将军遇袭中箭,伤的不轻,说没法过来。”
“岂有此理!”赵宣义大怒,下令:“来人,给我把反贼李靖拿下,违令者斩!”
李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杀局,竟然成了葬身之地,两队偷袭中军营寨的禁军死伤惨重,逃回来不到一半,而山顶的埋伏竟然全军覆没,惊怒恐惧之下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此时赵宣义派来的传令兵恰好赶到,李靖索性假装负伤,想糊弄过去,可他没想到赵宣义根本不信。
亲兵慌慌张张进来:“将军,不好了,诚王派人来拿你,快跑吧!“
”什么?“李靖乱了方寸,咬牙道:”弟兄们跟我反了,杀掉诚王投靠李继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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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响应的人寥寥无几,毕竟李靖带来的兵多是许州人士,在家乡有地有房有家人,一旦公然造反必然满门抄斩,而少数支持他的清一色是他从汝州带去许州的旋风卫私兵。
”混账东西!“李靖恼羞成怒,挥挥手道:”旋风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