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战,北伐康军损失惨重,出兵十万天亮时分只剩三万余人,而刘政的乱军仅仅损失万余人,连皮毛都未伤到。
“木兰,不好了,刘政乱军包抄过来。“楚天急匆匆从山坡上下来,她眼下的职责是监视刘政乱军的动向。
种师道全身浴血,须发都被染红,听到这话,毅然道:”观察使,你带人回撤,我负责断后,只要我有一口气,刘政就别想过王屋山!“
木兰对种师道的怒气烟消云散,虽然这老头有点刚愎自用,但毕竟是条铮铮铁骨的汉子,错了不惜用性命改正。
”将军,你是北伐康军将领,哪能由你断后,还是我去吧!“杨重贵受种师道的感染,上前请缨:“断后的任务交给我。”
种师道想了想,点头答允:“好,杨兄弟,老夫欠你的,多保重!”说完又对潘仲询道:“潘部将,你负责拦截东面过来的敌人,杨兄弟负责拦截西路敌人,若敌军势大切勿硬拼。”
“得令!”
“得令!”
两人各领五千人奔向王屋山两翼拦截刘政乱兵,种师道和木兰带着剩余的两万人向南撤退,刘政的二十万大军并非虚数,而是实实在在有这么多人,并且是倾巢而出,凭北伐康军仅剩的两万人根本不可能阻拦,但二十万人想迅速追上两万人队伍同样不可能。
杨重贵带着的五千人首先遭遇追兵,双方一言不发就杀在一起,幸好王屋山西麓地势狭窄,限制刘政乱军队伍展开,杨重贵这才勉强抵挡住对方冲击,经过昨夜战斗,双方拉起极高仇恨值,处处下死手,片刻间杀的血流成河。
而东路的潘仲询运气颇佳,刘政乱军的主力都在西路,他遇到的三千多马军,刘政想让这些骑兵快速追击康军,连护甲也未批戴完整,双方见面一阵斩杀,刘政的马军缺乏训练,倒下数百马匹后调头逃跑,潘仲询轻松获胜。
潘仲询本打算继续追击逃跑的败军,但手下劝阻:“部将,再往前追会被刘政乱军包围,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先回去。”
潘仲询觉得有理,喝道:“撤!”
五千康军调转回头,急速追赶中军,潘仲询回到南麓出发点时,被西路惨烈的战斗吓呆,满地的尸体,五千断后的康兵几乎损失殆尽,带队的杨重贵已不知去向。
潘仲询想带队过去支援,又被手下劝阻:“部将,敌人势大,我们过去也是白白送死,将军吩咐我们退东路乱兵,如今已经完成任务,何必自找麻烦?”
潘仲询看看西路涌过来越来越多的刘政乱兵,浩浩荡荡看不见边际,只好摆手:“撤!”
此时,杨重贵依然在舍身厮杀,只是被乱军围住远处看不到,他在力搠数十人后终于力竭,被乱兵用钩镰枪抓住拖下马,捆绑起来押送到刘政面前。
“厉害,区区五千兵,就伤我万余士卒,阁下高姓大名?”刘政看杨重贵昂然不惧的样子,并未疾言厉色呵斥,此人武艺高强,有胆有识,若能拉拢过来,绝对是员虎将。
杨重贵啐了口,骂道:”乱臣贼子也配问某家姓名!”
刘政脸色阴沉,冷冷道:“本将军不问你也知道,你可是姓杨?”
“不错,老子姓杨名业,你待怎地?”
“杨业,你若降我,可以饶你不死,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哈哈哈!老子要是稀罕荣华富贵,就不来这战阵厮杀,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哈哈哈!”
刘政知道无法劝降,摆摆手示意杀了杨业。
“姓刘的,老子先走一步,你快点跟上来,不然爷爷走了个寂寞,哈哈哈哈!”
刘政脸色铁青,看来想策反这位康朝大将很难,用不着费口舌。
”拖下去,斩!“
潘仲询带着剩下的三千多人飞奔追赶前行一步的中军,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追上众人,种师道忙问:“情况怎样?”
“我们挡住了刘政的马军,但杨部将那边恐怕凶多吉少。”
木兰心里咯噔一下,问:“你可亲眼看到杨部将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