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章(2 / 2)

“别急,他肯定跟你去。因为我昨晚夜观星象...”

他后面那几句话我直接当做耳聋没听见。

一开始他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好好看手相的模样,把我唬得真以为他有几分本事。然后看见他桌上胡乱摆着的星盘、塔罗牌、《奇门遁甲入门指南,外加一整套的《星座与血型。

就这架势,说他是江湖骗子都算是一种对事实的夸大美化。形容为江湖骗子的受众群T会更加适合,因为那套《星座与血型是他花了五百块钱买的。

“你不信星象?没事,我再跟你聊聊星座,就他这种...”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还指着白天根本看不见的星星对我说这是什么星座。但我却突然头晕眼花,听不进去一句话,只觉得耳边有数苍蝇嗡嗡吵得没完没了。

能安静一会儿吗?我有点难受。

很想对他这句话,可我刚准备开口,就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我突然生病,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直到半夜才醒。

这期间我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或者说因为过于难受,一个梦断断续续分成好几段才被我勉强做完。

记不清梦里有什么,只记得里面塞着一大堆东西,把我的大脑搅得生疼。甚至事后我都怀疑自己是真的做了一场梦,还是烧得过于严重,以至于脑子糊涂到把现实当成了梦境。

我记得昏睡时的自己浑身滚烫,难受到闭着眼睛满床乱滚,不敢睁眼睛,生怕一睁眼就要仍受更加磨人的头疼。看似清醒b,但脑子里有一堆光怪陆离的奇妙景象。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什么叫灵r0U分离。我的灵魂里在幻想里自由自在翱翔,R0UT却在现实中受苦。

意识勉强残留在我的脑中,隐约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听的时候还能分清内容和说话对象,可下一秒就分不清是梦到的还是真实听到的。好像听到了我哥在说话,又好像听到许文斌在大声喊着什么,但在下一秒我又听见非洲猩猩在嘎嘎笑着说天津快板。

我记得我梦见有人在哭,可不一会儿又感觉自己滚烫的脸颊有泪水流过。也许是我哭了,但我又不明白自己为何流泪。

我的醒来是突然间惊醒,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从床上坐起。

守在一旁的我哥被我吓了一跳,而惊醒的我也被自己吓了一条跳,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T猛然一弹,然后我很诡异地就醒了。

也许是昏睡时被喂下的药物起了作用。梦中还痛苦万分的我现在觉得轻松b,虽然身T轻飘飘的感觉有点接近不合现状的大病初愈,但一看见坐在病床旁的我哥,突然间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的清醒没有让担心一晚上的我哥松了一口气,他的脸sE反而越发苍白起来。而我则直接忽略不计这种小事,握着他的手就说:

“哥,我Ai你。”

感觉上身T异常轻松,可当我伸出手时,却觉得手臂跟生锈了似的b沉重,但这都没有关系。

“不是兄妹间那种,是男nV之间的。我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喜欢。”

我终于说出迟疑很久的告白,但我哥的唯一反应就是被我握住的指尖开始变凉发冷。

“瑶瑶听话。”他温柔地安抚我,平和的态度里全是反常,“你在这里等我。哥哥现在要去给你找医生。”

“为什么要找医生?”

我难以置信,我明知故问。

“因为你都病得开始说胡话了。”

冰冷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听一句就能瞬间退烧。我不依不饶,抓着他的手继续说:

“但我是认真的。不是普通兄妹间的那种,是我想和你结婚那种...”

每个字我都说得异常艰难,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我的舌头都开始乱抖。喉咙里腥甜一片,让我觉得如果现在被拒绝,我可能会痛苦到吐血。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坦诚吗?”

最后半句我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但是没有落泪,眼泪早就已经被高烧烧得一g二净。

我哥沉默了。

他像我预想中的那样,愤怒地指责我自作多情,竟然将亲情认成Ai情。他有的只是沉默,以及指尖强行忍住的颤抖。

“我和你是兄妹,你明白吗?”

他的声音异常冷静,而被烧得嗓子沙哑的我很想说些什么,可论我怎么努力,都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

想哭,但流不出眼泪。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想看看他的眼睛里究竟有没有半点触动是因为这份告白,但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抬头看他。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跟许文斌学算命吗?那你应该明白,人的命运生下来就是注定的。”

“你我生来注定的是兄妹,而不是Ai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