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什么破劳什子的琴?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有本事赶紧下来应战,跟老子一决高下!”主帅正沉思着,还未及说什么,那脾气暴躁的将领就已经指着城楼上的白衣男子开始叫嚣。
白衣男子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依旧自顾自地拨弄着琴弦,好似根本没听见那将领的叫嚣一般。
良久,一曲威严肃杀的将军令终了,白衣男子手掌在琴弦上轻轻一抹,激越的余音戛然而止。
白衣男子身后,立着一位黑甲披身、高大英武的将领,那将领见白衣男子停了手,抬手一挥,一旁的兵士便极有眼色地将琴收走了。
一曲罢,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负手立于城楼之上,风吹过,带起衣袂翩翩,似遗世独立。
没有理会城楼下叫嚣的十万大军,白衣男子极目望向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城下,那十万大军望着这方城楼,却是也不敢轻举妄动,无它,只因这白衣男子实在是让他们恐惧到骨子里了,哪怕对方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地立着,也让他们胆寒。
“啾……”
一声鹰唳划破长空。
白衣男子眸光一闪,手臂一抬,一只黑鹰俯冲而下,停在他手臂上。
抬手取过那黑鹰脚上绑着的一只竹筒,白衣男子便将黑鹰放飞了。
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字条,展开,那字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已成!”
看过字条,白衣男子缓缓开口:“陆彦,战甲!”
跟在白衣男子身后的那位将领闻言,一挥手,立时,便有两名兵士手捧着一套银白铠甲和一柄长剑恭敬地出现在白衣男子身侧。
须臾之间,银白甲胄披身,刚才还似一位世家公子的白衣男子立时换了一副模样,通身透着凛如霜雪的淡漠气息,双眸间的寒意似乎更重了几分,气势似乎也更加的冷了,那种多年战场历练的杀伐与果决之气显露无疑。
“传令,杀!”瞥了一眼城楼下方来势汹汹的十万敌军,白衣男子神色不曾有一丝波动,直接下了命令。
跟在白衣男子身后的陆彦领命,仗剑大喊一声:“传大将军令,杀!”
将令下达,城墙之上,瞬间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了城下的敌军。
“啊……”
城下的敌军猝不及防,无数人中箭倒地。
“杀!”
“杀啊!”
“冲啊……”
……
与此同时,城门大开,喊声震天,城内早已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城楼上,白衣男子神色凛然,气势全开,手一抬,取过身侧兵士手捧着的长剑,运起轻功,飞纵而下。
城门内,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疾驰而出,凌空跃下的白衣男子稳稳落在战马之上。
银甲白马,飞驰而过,冲入了战场之中。
旷野戈壁之上,两军交战,杀声震天,鲜血横流,大地顷刻间被染上了浓重的血色。
血色弥漫之间,那一抹白影身姿卓绝,一道道剑花挽起,寒光凛凛,透着无尽的冷厉与狠绝,不过须臾,那剑尖就染上了殷红的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
身处激烈厮杀的战场中,白衣男子身上的寒意又冷了几分,仿佛修罗降世,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长剑出鞘,注定要饮血而归……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一声声巨响,雷声震天,那密密层层的让人压抑的浓云好似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般,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直击而下,紧接着,豆大般的雨点撕开天幕,劈里啪啦地泼洒下来。
暴雨降临,瞬间倾盆,冲刷着战场上殷红的血色,鲜血混着雨水,汇成了一条条血河,空气中,潮湿的泥土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渲染着这方战事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