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旨意,殿内的小太监这才传召奕王入殿。
只见,殿门缓缓打开,一人一袭紫色锦袍,头戴玉冠,缓步而来,神仪明秀,剑眉朗目,气宇轩昂,通身透着冷傲而凛冽的气息,清晨的阳光透过殿门洒在那紫色的身影上,投射下淡金色的光芒,映照着那刀削斧刻般的容颜,给那冷酷的身影增添了几分柔和,仿佛夺尽了天地间的芳华。
这人正是东祁九皇子,先逝的沈皇后的小儿子,奕王陌宸轩。
看着那一步步走来的人,望着那俊美的容颜,透过这张脸,皇帝似乎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儿臣拜见父皇!”陌宸轩行至殿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半晌,皇帝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是没有回应。
皇帝不叫起,陌宸轩也不急不燥,就那么静静地跪着,可纵然是跪着,那脊背却是挺得直直的,丝毫不掩其风华。
“陛下!”见皇帝出神,身旁的刘深适时唤了一声。
“平身吧!”听得刘深的声音,皇帝这才回神。
“谢父皇!”陌宸轩俯身称谢之后,便起了身。
皇帝看着站得笔直的陌宸轩,眼神自上而下一扫,打量了一番,他这个九皇子,是一众皇子里长得最好的一个,明明才二十露头的年纪,却在战场上练就了一副稳重的性子,不过却也是执拗的很。
“既然回来了,去见见你母妃吧!”皇帝开口说了一句,因为头疼得厉害,不由地又揉了揉太阳穴。
“是!”陌宸轩揖手称是,抬头发现皇帝手上的动作,不由多问了一句:“父皇可是头疾又犯了?”
“嗯,这几日沄州一案,生了些气罢了!”皇帝倒是没料到这个一向与他不甚亲厚的儿子,竟会关心他的身体。
“父皇保重龙体!”陌宸轩又是一揖。
“沄州一案,至今没个着落,朕如何保重?”提起沄州案,皇帝就来气,“沄州案你可听说了?”
“儿臣今日刚回来,不曾听说!”陌宸轩回道。
“去年新修的水利工事,在沄州水患面前,竟是不堪一击!”皇帝只一句,道明了沄州案的原由。
“儿臣对朝堂之事所知甚少,但既然已经事发,父皇指派得力之人,详查案情,按罪行轻重处置就是了!眼下最要紧的当是赈灾之事,只是需得防微杜渐,百姓安危,关乎国本!”陌宸轩直指重点。
陌宸轩的意思很明白,治国当以百姓为本,赈灾才是当务之急,只是贪墨银钱的事,能有一就可能有二,需要防患未然。
“是啊!赈灾!”听到陌宸轩提起赈灾,皇帝不由感叹。
自沄州案发,朝堂之上,争吵之声不绝于耳,太子和安王两派忙着争主审权,却是无人提起赈灾之事,倒是自己这个九皇子一语中的,真正关心百姓!
“去看你母妃吧!”皇帝又揉了揉太阳穴,冲陌宸轩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儿臣告退!”陌宸轩执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宣政殿。
看着陌宸轩离开的背影,看着这个被自己常年放逐在外的儿子,皇帝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