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奴也不确定,老奴派去跟着郭绥的人发现,郭绥每每出宫采买之时,都要悄悄去一趟肃王府,也或许是肃王府里有郭绥熟识的人,郭绥才……”刘深很是谨慎地回道。
“你不用替他解释,朕的这些儿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知道朕在想什么、做什么,自然要在宫里,在朕身边安插眼线!”皇帝毫不讳言皇子们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刘深闻言,默默低着头,也不敢接话。
“你去把那个郭绥给朕带来,朕要亲自审一审,朕倒要看看,他都给肃王传了些什么消息!”皇帝看向刘深,吩咐道。
“是!”刘深领命而去。
……
“奴才叩见陛下!”
突然被刘深带来的郭绥见到皇帝,十分忐忑地跪地行礼。
“说,你都为肃王传递了些什么消息?”看着跪在地上的郭绥,皇帝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
郭绥闻言,心里一惊,赶紧否认,“奴……奴才没有啊!”
瞥了郭绥一眼,皇帝冷冷说道:“别想着给朕装糊涂,朕既然能让刘深把你带来,自然是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若是不说,朕立时就命人将你拖出去砍了!”
“奴才……奴才没……”郭绥吓得一哆嗦,可依旧还是不肯承认。
郭绥一个‘没’字刚出口,话还没说完皇帝就看向刘深,厉声说道:“刘深,将他拖出去砍了!”
“是!”刘深很是配合地应了一声。
郭绥一听,立时慌了神,“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说,奴才说!”
见郭绥肯招认,皇帝开口问道:“你是肃王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是!”郭绥点了点头。
“崔甫也是肃王的眼线,对吗?”皇帝接着问道。
“是!”郭绥再次点头。
“崔甫与肃王之间的消息,可是你负责传递的?”皇帝继续问道。
“是!”郭绥再度承认。
“这么说,崔甫给肃王传递了什么消息,你都知道?”皇帝再次问道。
“是!”郭绥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是!”
“到底是不是?”皇帝厉声质问道。
郭绥哆嗦了一下,“通常……通常崔甫探听到的消息确实都是通过奴才传递的,可有一次却不是,那次,崔甫说事关重大,他要亲自见肃王,还特意扮成了随奴才一起采买的小太监,跟着奴才一起出了宫!”
“事关重大?什么事?”皇帝追问道。
郭绥摇了摇头,“奴才不知道,崔甫没与奴才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皇帝接着问道。
“就……就是上月初六!”郭绥答道。
皇帝闻言,蹙着眉,一时也想不起来上月初六发生了什么事。
看向一旁的刘深,皇帝吩咐道:“刘深,将他带下去,严密看押,让他把给肃王传递的消息都写来的!”
“是!”刘深领命,立时带了人,将郭绥押了下去。
……
良久,将郭绥关押妥当的刘深回来了。
刘深一回来,就看见皇帝正揉着眉心,垂眸沉思着。
见到皇帝如此,刘深有心想要劝慰一句,却又无从开口,诸位皇子在宫里安插眼线这种事,大家都其实心知肚明,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现在被挑到明面上来,还真是……
“刘深,上月初六可发生过什么事?”刘深正琢磨着,沉思的皇帝突然开了口。
皇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上月初六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崔甫说出‘事关重大’这样的话来。
“上月初六,没什么事啊!”刘深摇了摇头,也没想起来上月初六发生过什么大事。
一时想不明白,皇帝倒也没继续纠结,看向刘深,吩咐道:“等郭绥交代清楚了,就把他悄悄处置了吧,还有这宫里的眼线,也该清理清理了!”
“老奴遵旨!”刘深躬身领命。
……
“陛下,这是郭绥的供状,请陛下过目!”
不过一日,刘深就将郭绥交代的供状呈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供状,仔细翻看了一遍。
供状上所写,不是崔甫通过郭绥传递给肃王的消息,就是郭绥自己传出去的消息,自然都是事关皇帝的一言一行,还有宫里各处发生的事,有些事甚至还是隐秘,当然,郭绥还供出了他所知道的肃王安插在宫中各处的眼线。
皇帝看着手上的供状,深锁着眉头,供状上所写,有些虽然让人惊心,但皇帝总觉得,崔甫所说的那件‘事关重大’的事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