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不进大牢无所谓,可宁王的生死,关乎北境乃至整个东祁的安稳,若是宁王真的在狱中出事了,我就是整个东祁的罪人,百死难赎!”沈思航一脸的严肃,神色间甚至带着几分凝重。
“你……”吴俊道被沈思航一番话说的愣了一愣。
“你让王骞同陛下说你无颜面对陛下,是因为这个?”吴俊道突然想起了沈思航让王骞转述给皇帝的话。
“嗯!”沈思航点了点头。
“所以,你有时间,就去帮我查查究竟是谁要杀宁王!”沈思航看着吴俊道,十分郑重地说道。
“王骞已经在查了,不过,估计到最后什么也查不出来!”吴俊道边说着话,边摇了摇头。
“下毒之人被灭口了?”沈思航闻言,皱着眉猜测道。
“嗯!”吴俊道点了点头,“王骞很快就查到了那个有下毒嫌疑的人,是牢里的一个狱卒,王骞立即派人去抓捕,可还是晚了一步,差役赶到的时候,那个狱卒已经死了!”
“果然还是被灭口了!”见吴俊道点头,沈思航倒也不意外,似是早就料到了。
“你说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毒杀宁王?”吴俊道蹙着眉琢磨着。
“你说宁王手里有什么是有些人最想要的?”沈思航不答反问。
“宁王手里有……”吴俊道思索着沈思航的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兵权!你是说北境的兵权?”
“嗯!”沈思航点了点头。
“那……想要兵权的不就是……”吴俊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前日,安王极力举荐接掌北境兵马的虞成济才坠崖摔死了,而今日,左相拼命推举的谭琸就在自家马场骑马时摔断了腿!”吴俊道坠崖摔死的虞成济和摔断腿的谭琸。
“相比宁王,还有北朔太子,虞成济坠崖摔死和谭琸摔断腿的事,确实引不起多少关注,可现在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琢磨明白了的吴俊道立马就意识到了背后的歹毒心思。
说到这,吴俊道不由地压低了声音,“为了北境的兵权,那两位对宁王下手,绝对有这个可能!”
沈思航垂着眸子没再说话,下毒之人已被灭口,就算真是那两位做的,也没有证据可以指证他们。
……
“相爷,谭家那边来消息了,谭将军骑的那匹马是一匹未经驯服的马,那匹马也确实是突然发狂,没查出有什么异常,或许真的只是意外,至于谭将军的腿伤,谭家找了好几个大夫,连太医也请了,都说谭将军的腿治不好了!”
左相府,管家高福同傅明宇禀报着关于谭琸的事。
傅明宇阴沉着脸,“意外?本相可不相信那是什么意外!”
“那……要不要再仔细查查?”高福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傅明宇微微摇头,“再查,怕是也查不出什么来!”
“而且,就算不查,本相也知道定然是安王干的!”傅明宇直接断言是陌宸旭所为。
“相爷为何如此肯定是安王?”高福问道。
“本相能杀了他的人,他自然也能对本相的人下手!”傅明宇一脸的愤恨之色。
高福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刑部大牢那边,可处理干净了?”傅明宇换了话题。
“相爷放心,王骞的人赶到之前,人已经被灭口了,死无对证,王骞什么也查不到!”高福回道。
“刑部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沈思航为何要放走宁王?”傅明宇沉着脸问道。
“没什么消息!”高福摇了摇头,“沈思航什么也没说!”
傅明宇握了握拳,“本相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个沈思航竟然会放走宁王,真是坏本相好事!”
“相爷,您消消气,咱们以后再找机会!”高福劝了一句。
傅明宇摇了摇头,“以后怕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顿了一顿,傅明宇皱着眉头说道:“而且,陛下最近的行事,本相有些看不懂……”
“看不懂?”高福没太明白傅明宇的意思。
傅明宇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去吧!”
“是!”傅明宇没有多言,高福便也没有多问,执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高福走后,傅明宇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独自思索着。
……
“陆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都在传哥哥从刑部大牢里逃出去,跟着那个拓跋玠去北朔了?”
宁王府中,凌初瑶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回踱步,听到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消息,凌初瑶忧心不已。
“具体怎么回事,末将也不清楚,不过郡主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陆彦安抚了凌初瑶一句。
“你让我怎么放心,从史元军投敌开始,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哥哥真的通敌叛国了,现在哥哥从大牢里跑出去,好巧不巧的,那个拓跋玠也跑了,这简直就是亲手往人家手里送证据啊!”凌初瑶越想越着急。
“如此坐立不安的,素日里教你的,都丢到哪去了?”
凌初瑶正和陆彦说着话,蓦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凌初瑶不由地一震,“哥哥?”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哥哥的声音。
循着声音来处看去,一人一袭白衣,缓步走了进来,正是凌千雪。
“哥哥!”凌初瑶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凌千雪。
“哥哥,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趴在凌千雪怀里,凌千雪诉说着连日来的担忧和思念。
说着说着,凌初瑶眸中不觉间就盈满了泪水,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流。
凌千雪轻轻拍了拍凌初瑶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可外面都在传哥哥你……”凌初瑶脸上挂着泪珠,依旧还是有些担忧。
“好了,好了!”凌千雪再度拍了拍凌初瑶,柔声道,“哥哥保证,哥哥绝对不会有事的!”
凌初瑶眼泪汪汪地看着凌千雪,“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