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巴不得能一口咬死自己的傅明宇,凌千雪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相口口声声说本王通敌叛国,铁证如山,既然如此,本王已然逃出了刑部大牢,为何还要回来?”
听到凌千雪的话,傅明宇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驳道:“谁知这是不是宁王你与北朔太子商量好的计谋?宁王若是没有通敌叛国,那又为何要逃出刑部大牢?”
凌千雪瞥了傅明宇一眼,正要说话,皇帝却先开了口,“是朕让沈思航放宁王出刑部大牢的!”
皇帝既已开口,凌千雪便没再说话,当然也没有否认皇帝说的话。
皇帝虽然没有明旨让沈思航放自己出刑部大牢,但却也是给过沈思航旨意的,所以,这话也算不得假话。
而傅明宇听到皇帝的话,瞬间石化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什么?竟……竟然是陛下让沈尚书放宁王出大牢的……”
“难怪沈尚书敢放走宁王,原来是陛下授意的!”
“就说陛下为何对沈尚书放走宁王的事不审不问,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竟然是陛下授意,原来宁王并不是逃狱啊!”
“可这……陛下为何要放宁王出大牢?”
“是啊,陛下为何要放宁王出刑部大牢?”
……
皇帝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内,众人惊诧不已,开始议论纷纷。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凌千雪嘴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瞧了傅明宇一眼,然后转身面向皇帝,拱手道:“臣还要多谢陛下救命之恩,若不是陛下令沈尚书将臣放出大牢,臣怕是已经被人毒死了!”
凌千雪的话让傅明宇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可转念一想,人已经被灭口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查到他,傅明宇又镇定了下来。
傅明宇刚松了一口气,皇帝却开了口,“朕也庆幸死的只是一个死囚,没让让某些宵小之辈毒害了爱卿!”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傅明宇和陌宸旭两人。
听着皇帝这番话,傅明宇总觉得皇帝意有所指,面上却只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在心里提醒自己镇定,皇帝和凌千雪没有证据,根本查不到他头上。
“原来是陛下令沈尚书放宁王出刑部大牢的,幸亏陛下英明,才让宁王免遭毒手!”傅明宇明知下毒之事是怎么回事,却只能顺着皇帝和凌千雪的话说。
微微一顿,傅明宇话锋一转,“只是,宁王毕竟身负通敌叛国的嫌疑,陛下为何要放宁王出刑部大牢?”
傅明宇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看向了皇帝,等着皇帝的答案,因为傅明宇问的,也正是他们想问的。
皇帝却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凌千雪。
见皇帝看向凌千雪,众人也齐刷刷地跟着看向了凌千雪,等着凌千雪给他们解惑。
在满殿众人的目光下,凌千雪淡淡开口,“左相无须多虑,本王不过是去找北朔太子了!”
“宁王竟然是去找北朔太子了,看来宁王果然跟北朔太子有勾结!”听到凌千雪的话,傅明宇立马给凌千雪扣了一顶与拓跋玠有勾结的帽子。
凌千雪闻言,瞥了傅明宇一眼,“左相就这么急着将本王通敌叛国的罪名做实?”
“非是本相要将宁王通敌叛国的罪名做实,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否则,宁王为何要去找北朔太子?”傅明宇立马反驳。
凌千雪唇角勾起一抹淡嘲,“北朔太子可是指证本王通敌叛国的证人,他抛下整个北朔使团跑了,本王自然要将他请回来!”
说着话,凌千雪冲殿外大喊了一声,“陆彦,进来吧!”
随着凌千雪话音落下,陆彦从殿外走了进来,而陆彦的手上,还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绑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北朔太子拓跋玠。
此刻的拓跋玠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被陆彦像牵马一样牵在手里,完全没了一国太子的气势。
“北朔太子?”
“这是……北朔太子?”
“宁王这是把北朔太子抓回来了?”
……
看见被陆彦牵进来的拓跋玠,东祁的人很是惊讶。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
而相比东祁的人,北朔使团的人看着他们北朔的太子被人像牵马一样牵进来,纷纷惊呼出声,除了震惊和担忧,还感受到了浓浓的羞辱。
“拜见陛下!”走到站在大殿中央,陆彦牵着拓跋玠,向皇帝行礼。
“怎能如此对待拓跋太子?还不赶快给拓跋太子松绑?”皇帝说着像是斥责的话,可是脸上却是半点怒气也没有。
“是!”陆彦应了一声,立马开始给拓跋玠松绑。
“哼!”被松了绑的拓跋玠活动着自己被绑出勒痕的手腕,瞪了陆彦一眼。
陆彦也不在意拓跋玠的态度,给拓跋玠松了绑之后,便退到了凌千雪身边。
“拓跋太子请坐!”皇帝看着拓跋玠,抬了抬手,指了指北朔使团的位置。
拓跋玠一脸的愤愤之色,也不说话,但也没拒绝,直接走到北朔使团坐在的位置坐下了。
落座之后,拓跋玠看向凌千雪所在的方向,狠狠瞪着凌千雪,一副恨不得把凌千雪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凌千雪漫不经心地瞥了拓跋玠一眼,然后看向傅明宇,悠悠开口,“拓跋太子本王请回来了,左相方才口口声声说本王通敌叛国,今日,当着拓跋太子的面,不如左相来审一审这桩案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