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陆彦在呢!”凌千雪却是完全不担心。
“啊?陆彦?”凌千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凌千雪的意思。
“此刻,陆彦定然蹲在那个角落悄悄看着萧钰呢,萧钰要真掉下来,陆彦会接住他,把他扛回去的!”凌千雪很是笃定地说了一句。
“王爷,人带回来了!”
凌千雪话音方落,两个宁王府的府兵押着一个人走进廊亭。
那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押着她的府兵在那妇人腿弯出踹了一脚,“跪下!”
那妇人被强迫着跪了下来。
凌千雪冲两个押着那妇人的府兵摆了摆手,示意府兵退下。
两个府兵见状,向着凌千雪执了一礼,便退出了下去。
两个府兵离开后,凌千雪看向那妇人,“你就是萧钰那个乳母,绬娘?”
“是!”那妇人跪在地上,点了点头。
“当初是你把萧钰卖进南风馆的?”凌千雪瞧着绬娘,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绬娘哆嗦了一下,“是……”
“钟管家将萧钰交给你,用他自己和幼子的性命,保住了萧钰和你的命,可你,却把萧钰卖了……”凌千雪冷冷地述说着过去的事实。
“我……我也是没……没办法,我……我身无分文,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更别提……”绬娘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着话,为自己辩解。
“那你就把萧钰卖了?”凌千雪冷声质问。
“我……我……”绬娘抖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若是将萧钰卖给普通的人家也就罢了,可你竟然将他卖进南风馆,据本王所知,萧家素来待你不薄,你是如何忍心将一个孩子送进那种地方的?钟管家拼命保住的萧家血脉,你竟然将他卖去做小倌,你是如何狠得下心来的?”凌千雪声声质问,声音愈发的冷。
“你知道萧钰在南风馆里遭了多少罪吗?南风馆的人为了调教他,让他听话,不断地打他,可萧钰性子倔,抵死不从,只能不停地挨打,萧钰那时候还是只是个孩子,浑身上下除了脸,被打的全都是伤,要不是南风馆的人怕他死了,白白浪费了花出去的银子,找了个小厮给他上药,那小厮是个苦出身,看萧钰一个孩子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趁着给萧钰上药的时机,偷偷将绑着萧钰的绳子解开了结,告诉萧钰等半夜人人熟睡的时候从窗户悄悄爬出去,他在窗外接应,也亏得萧钰聪明,领会了那小厮的意思,才在那小厮的帮助下趁夜逃出了南风馆,否则,萧钰当年或许已经死在南风馆里了。”想到萧钰所受的罪,凌千雪眼里全是冰寒的冷意。
“身为乳母,对一个孩子,你连一个陌生的小厮都不如,你不但将萧钰卖进了南风馆,还出卖旧主,告诉拓跋妡那个恶毒的女人,当年萧府烧死的孩子不是萧钰,拓跋妡让你作证,你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凌千雪继续细数着绬娘的罪行。
“我……我也是为了活命!”绬娘辩解了一句。
“为了活命?”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为了活命!你若是没干贩卖孩童的勾当,会被抓进大牢吗?卖了萧钰,得了一大笔银子,让你尝到了甜头,你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些年,被你卖进青楼妓馆的孩子不计其数,你可有想过那些孩子的生死?被官府抓获,为了活命,你就叫嚷要见拓跋妡,然后用萧钰没有葬身火海的秘密换取了你自己的苟活,钟管家可真是瞎了眼,将萧钰托付给了你!”
“拐卖孩子?”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千雪听到凌千雪的话,一脸的震惊与气愤,“我只听萧钰说过他那个没良心的乳母带着他逃出兴安城之后,嫌弃他是个累赘,就把他给卖了,却没想到她不但卖了萧钰,还干起了这种缺德勾当!”
凌初瑶愤愤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绬娘,“哥哥,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命啊……”一听凌初瑶说要把她千刀万剐,绬娘立马开始不停地磕头求饶。
凌千雪冷冷瞧了不停求饶的绬娘一眼,然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声音落下,一道黑影飞身而来,落在凌千雪面前。
这黑影乃是宁王府的影卫。
凌千雪看着那影卫,冷声吩咐道:“将她带下去,萧钰当年所受的罪,让她双倍尝尝!记着别把人弄死了,她是生是死,让萧钰自己决定!”
“是!”影卫应声领命,然后一把提溜起绬娘,拎着人就离开了。
“饶命,饶命啊……”远远传来绬娘的嚎叫声。
然而,根本没有人会同情她一分一毫。
“遇到这么个无良缺德的乳母,萧钰当年还真是倒霉,他能逃出来,也真是万幸了!”听着绬娘越来越远的嚎叫声,凌初瑶摇着头感慨了一番。
凌千雪却是没接凌初瑶的话茬,而是看向廊亭外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悠悠开口,“奕王殿下来我宁王府,不会只是为了看一场热闹的吧?”
奕王?
听到凌千雪的话,凌初瑶有些讶异。
奕王来他们宁王府了?在哪?她怎么没看见?
讶异的凌初瑶顺着凌千雪的视线看去,就见一道紫影从那棵枝繁叶茂的树上现出身形来,凌空一跃,便飞入了廊亭中。
那紫影自然就是陌宸轩。
入了廊亭,陌宸轩也不客套,走到石桌旁,直接在凌千雪旁边的位置坐下了。
凌千雪看向坐在旁边的陌宸轩,问道:“奕王殿下来我宁王府,有何贵干?”
“你今日那句话什么意思?”陌宸轩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凌千雪闻言,眸光闪了一闪,“哪句话?”
“你说瞧着左相轻车熟路的架势,本以为他以前也干过什么勾结外敌的事。”陌宸轩回道。
“原来奕王殿下说的是那句话呀!”凌千雪一副才明白陌宸轩指的是哪句话的样子。
微微一顿,凌千雪接着说道:“我那不过是与左相开个玩笑罢了!”
陌宸轩审视着凌千雪,“你话里当真没有别的意思?”
凌千雪坦然迎上陌宸轩的目光,“一句玩笑话,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凌千雪继续说道:“若说有什么别的意思,那也不过是因为左相一心想要将我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我存心戏弄他一下而已!”
陌宸轩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凌千雪的答案似乎让他有些失望。
抬眸瞧了陌宸轩一眼,凌千雪开口问道:“奕王殿下就为了这么一句玩笑话,特意跑来宁王府一趟?”
“本王以为你知道些什么!”陌宸轩摇了摇头,回了一句。
凌千雪闻言,淡淡一笑,“奕王殿下这话可真是奇怪,我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