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睢?”窦珙讶然,“蔡睢怎么会在这?”
“是贾延庆刚刚送来的!”拓跋韫回了一句。
“贾延庆?”窦珙又是一惊,“赤影卫副统领贾延庆?”
“嗯!”拓跋韫点了点头。
“贾延庆怎么会……会将蔡睢送来?”窦珙越发地不解。
“你先看看这个!”拓跋韫却是没解释,而是将手上那份段皋的留书递给了窦珙。
窦珙闻言,接过拓跋韫递过来的留书,翻看了起来。
“这……”看到留书上内容,窦珙与拓跋韫刚看到时一样吃惊。
“这也是贾延庆送来的,是段皋的亲笔手书!”拓跋韫说明了一下那份留书的来历。
“可贾延庆为何会将段皋的亲笔手书,还有蔡睢送来?”窦珙问道。
“贾延庆说,段皋告诉他若有一日自己出了事,便让他去自己的住处找到这份留书,然后公之于众,他不想步段皋的后尘,便将皇帝派他去杀的蔡睢和这份段皋的留书交给了本王,说要为他自己留条后路!”拓跋韫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听到拓跋韫的解释,窦珙总算明白了过来。
“那王爷可是信了贾延庆所言?”窦珙问道。
“贾延庆话说的也算是合情合理,本王倒是愿意信他所言!”拓跋韫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他毕竟是赤影卫的副统领,本王也不全然信他!”
说这话,拓跋韫看向了一直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田勖,说道:“田勖,你可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田勖乃是拓跋韫身边十分得用的高手,听到拓跋韫的话,躬身答道:“属下明白,一定盯紧贾延庆!”
拓跋韫冲田勖抬了下手,“你去吧!”
“是!”田勖应声领命而去。
田勖离开后,拓跋韫看向窦珙,说道:“本王找你来,是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王爷,臣以为,不管贾延庆送来的这些是真是假,我们都当它真的便是了!”拓跋韫问询,窦珙便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拓跋韫指了指被窦珙拿在手里的那份段皋的留书,“你是说,将那上面写的公之于天下?”
“是!”窦珙点了点头,“只要把这些公之世人,不论真假与否,都会有人信!”
说着话,窦珙指了指晕在地上的蔡睢,“更何况,王爷您现在手里还有蔡睢这么个活生生的人证,这个蔡睢曾经是拓跋妡的人,以拓跋妡跟皇帝之间的那层龌龊的关系,怕是用蔡睢为皇帝干了不少事,要不然皇帝也不会派贾延庆去杀蔡睢了,退一步,就算蔡睢没干过,我们也可以让蔡睢招认他干过,有了蔡睢的证词,再加上段皋的留书,就算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到时候,王爷您只要站出来振臂一呼,讨伐无道暴君,咱们便大事可成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拓跋韫思索片刻,便同意了窦珙的主意。
“此事,本王便交于你去办!”拓跋韫当即决定将事情交给窦珙去做,“记住,务必要安排周详!”
窦珙闻言,向拓跋韫拱手一礼,“王爷放心,臣必竭尽全力,为王爷筹谋妥当!”
……
拓跋韫和窦珙二人商议妥当之后,窦珙便带着那份段皋的手书和被装在麻袋里的蔡睢离开了书房。
离开之后的窦珙连夜便开始忙碌,全力为拓跋韫筹划。
窦珙走后,拓跋韫坐在书案前,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拓跋韬,这一次,本王定要让你从皇帝的宝座上滚下来!
此刻,认为自己大事可成的拓跋韫,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黄袍加身。
然而,拓跋韫不知道的是,在书房的屋顶上,悄无声息地趴着一道黑影,那黑影揭开了屋顶的一块瓦片,暗暗地注视着书房内的一切,从贾延庆进入书房开始说的每一句话,到拓跋韫和窦珙的筹谋,全都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那黑影的耳里。
在窦珙离开书房之后,那黑影轻轻扣上瓦片,然后借着黑夜的掩护,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平王府。
……
穿行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绕过几条街道之后,那黑影停在一家叫‘云生堂’的医馆前。
已是深夜,云生堂早已打烊,那黑影飞身而起,闪身进了云生堂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