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若是够聪明的话,典礼开始的时候,可以降下西城的吊桥,再加派点人手过来,尤其是那位骄傲的凤凰霍去病。
胡云腾没有挑他的毛病,而是将碗上的筷子一根一根拿在手上,掂量了片刻,突然问道:“你说,我若是起事,这四方势力那些该搞好关系?”
杨修先是一愣,随即脱口而出:“不会吧,大。。。人,你想得太。。。远了点。”
他这次是真急了,差点把脱口而出“大爷,你想得太多了”,好在及时改口。
胡云腾抓起杨修的手,把筷子拍在他的手心,语重心长的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下次什么时候来龙城就不知道了。”
杨修听着这两句完全没因果关系的话,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惊叫道: “大人,你想怎样!”
所谓远虑,就是长远考虑,既然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那就把该拿走的都拿走,该丢掉的都丢掉。
再结合大爷上一句问的话,就是该结交的都结交,该结仇的的也都结仇,所有事情,一并了结了。
如果大爷是五方势力中最强的那个,或许可以一试,最多冒些风险,可从最弱的一方口中说出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大爷你找死可以,千万别带上我!
杨修心里不停的讨饶。
胡云腾看着杨修的表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出息!还指望你帮我打天下呢,算了算了,给你指派点小事做做,把筷子给我!”
杨修颤抖着把筷子递了过去,没有接话。
小事?大爷你是要征服天地的疯子,你口中的小事,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吗?
杨修缩回手,只想离这位大爷远点,最好有个地洞钻下去。
胡云腾瞪了他一眼:“站直了,接筷子,就这孬样,站个屁的天之巅。”
杨修不得不伸出手,接过一根筷子,嘴里迅速的说道:“酒肆我不去,飞将军府,龙城监狱我也不去!”
到了十五那天,那三个地方是最危险的。
胡云腾贼贼的笑了笑:“放心,我是那种强人所难的老大吗?”
杨修看着这笑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脑子飞速的转动,想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胡云腾没给他时间,在他脑子里有点灵光的时候,直接开口:“杂役房的那帮人,虽然实力不行,却都是做事的能手,将来我起事之后,这类杂事少不了,你和黑熊一起把他们骗出城外,收编了。”
“你。。。大爷!没必要那么狠吧!给条活路行不行!”
杨修哭丧着脸,差点把你大爷三个字合在一起喊了出来。
胡云腾诧异的看着他:“给你活路了啊,你又不会死!”
“。。。”杨修无语了,正要找借口推迟。
却听胡云腾自言自语道:“不行的话,要不就按苏武说的做,去大牢?一日三餐不用愁,吃喝拉撒有人伺候?”
杨修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被吓得不轻,连忙摆手:“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胡云腾这才满意的问了一句:“不勉强?”
“我。。。”杨修气的语塞,读书人的骨气全都气出来了。
“不是勉强,是强迫!”
“哎呦?”胡云腾故作惊讶状,“昨天还是狂人一个。”
他学着杨修的模样,双手高举、如癫似狂:“我要扬名天之巅,叫那修罗喊我爷!”
杨修哭丧着脸,解释道:“激动!激动不可以吗?大人你当什么真!谁特么梦里不骂两句曹贼!但是当面骂出来,那就是疯子干的事,祢衡就是那疯子!”
胡云腾摆动手指:“别啊,你杨修好歹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就疯他一次怎么了!别光说不练,一辈子白日做梦,到头来一场空。”
杨修学着胡云腾的样子“嘿嘿”冷笑两声。
“咱是书生,分得清现实和幻想,激动的时候,幻想一下: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你真以为苏东坡那家伙牵得动猎狗,擎得住苍鹰?呵呵。”
胡云腾站起身来,把一根筷子“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在墙壁上一个反弹掉落地上。
“你不一样,你身边有我在!勉强别人的事情本人不做,推波助澜是我的特长。”
“别忘了,你可是开过弓的,三石,虽然不咋的,比那东坡先生只会在词里喊: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要强的多。”
杨修听到推波助澜四字,面色惨白,咬牙切齿道:“大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书生弱。”
胡云腾听的眼前一亮。
这句话,甚是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总之,不是一句好话,颇有你现在欺负我弱小,等我三十年后长大归来找你报仇的意味。
“行了,行了,杂役房这趟差事,非你莫属,书生弱不弱,找那些个塞你黄瓜的人说去。”
杨修立刻怂了,耷拉下脑袋,可怜兮兮的说:“大人,多派些人行不行,一个黑熊太少了。”
胡云腾指了指密室的墙壁:“行啊,如果你会胡人那些鸟语的话,敲两下手指,让里面的人开门,就能多几个人。”
胡云腾原本只是搪塞一下杨修,谁知道,杨修竟然真得学起鸟语来。
密室的门打开,里面是两个激动不已的阿扎族人,和四个被五花大绑、悲愤不已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