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兵并没有惊讶多久,他很快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肯定是被当做逃犯的同伙,关进大牢之中。
亲兵双腿打颤,摇摇晃晃的往人堆里走去,想离这位逃犯大爷远一些。
没想到几位士兵刚好压着囚犯们出来,和他撞在了一块。
“请问,你和举着令旗的大人,是一伙的吗?”
卫兵小心翼翼的问着。
刚才小庵子让他进监狱带人出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清楚。
出门一见小庵子被令旗大人拎在手心,肩上又中了一箭,顿时没了注意,只想将手中的囚犯交出去。
见李敢亲兵过来,连忙问道。
亲兵吓得面无人色,有心抵赖。无奈双方盔甲不同,在场的其他士兵都是重甲,唯独他和胡云腾四人是轻甲。
“我和他不熟。”亲兵想了想,决定和逃犯撇清关系。
卫兵管他熟不熟,赶紧将绑着五人的长绳绳头交到亲兵手里:“这些就是大人要的囚犯。”
说完之后,立刻转身上马,动作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拿着绳索的亲兵哀怨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和他不熟。”
听到亲兵的声音,花荣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前方已经集结完毕的士兵,心里有些犯愁。
叫杨修的家伙,手中拿有陈庆之的令旗,手底下肯定有两下子,在这里打起来,一旦事情闹大,想要“箭出无风”是做不到了。
龙城虽然在飞将军的管辖之内,汉武帝的谍报可不少,为此飞将军暗地里训练了这两支私兵,训练的地点就在龙城监狱,为的就是避人耳目,主要避的就是汉武帝。
陈庆之不愿招惹胡云腾,动的也是这个心思。
花荣和陈庆之不一样,陈庆之的兵在打卡处没有展开,附近居民即多又杂,一旦让胡云腾逃跑,泄露的可能性极大,所以陈庆没有动手。
而花荣的部队,将胡云腾团团围住,监狱附近又没什么人家,正是围歼的好时候,可是花荣误以为胡云腾很强,强到连陈庆之的令旗都能抢到,所以他再三权衡之下,选择了放弃。
“把马给他!”花荣收起弓箭,对手下命令道。
刚上马的卫兵立刻下马,和同伴一起共腾出四匹马来。
胡云腾一手依旧抓着流血不止的小庵子,老实不客气的牵过马,两人共乘一骑。
黑鹿黑兔也不废话,熟练的将推车套在马上。
只有牵着囚犯的李敢亲兵,用手挡住脸庞,死活不肯上马。
胡云腾也不管他,拿过小庵子身边的佩刀,轻轻拍打着马腹,显得悠闲自得。
飞将军的典礼,时间不多了,花荣要是去参加典礼,或者打埋伏的话,该动身了,所以没必要向他要回杨修,拖延一会时间就好。
杨修却在这时候叫嚷起来:“大爷,杨大爷,飞将军的典礼就要开始了,你不带我们一起去吗?”
胡云腾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急什么!礼物还没备好呢!”
花荣听的心中焦急万分,顾不得和胡云腾讨价还价,对着身后的卫兵挥了挥手:“把人都放下,跟我走!”
杨修七人被放下马后,花荣拨马转头,快速离去,士兵们纷纷跟上。
胡云腾在花荣走后,也放下了小庵子。
在这杀不死人的世界里,挟持人质是最没用的做法。
小庵子的作用,就是拿来挡箭,既然射箭的走了,他也就没用了。
小庵子落地后,在四位步行士兵的搀扶下,往远处跑去。
等人都走光后,胡云腾才骑马上前,低声问道:“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杨修咬牙切齿的说:“装逼过头了!”
原来他来到杂役房后,说是奉了苏武的命令,带着杂役房的人前去城外迎新。
杂役房主管王明渊认得黑虎大人,自然没什么异议,反倒是一个劲的拍着杨修马屁,说他本领高强,知人善用。
杨修飘飘然的说了一句:“那是,想我黑虎棒打李敢,枪挑霍去病。。。”
话刚出口,杨修就知道说漏嘴了,这句话,当初他被王明渊绑在柱子上的时候就说过。
杨修忐忑不安的望向王明渊,却见他毫无反应,以为他忘记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那王明渊一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至于哪不对劲,一时半刻说不上来,等听到这话,立刻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的头发太长了!
死人是不会长头发的,除非戴假发!
那位黑虎大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戴个假发?显然不可能,所以他找了个机会,在杂役房门口放了一个求救烟花!
烟花一炸响,正在集结部队的花荣就看到了,二话不说,带着手下人快马加鞭的冲过来,因为杂役房离监狱不远。
结果就是杨修一行八人,全都束手就擒。
化名黑熊的兰阿扎本来想护着杨修逃跑,被杨修制止了。
兰阿扎是匈奴,一旦重组身躯,就会暴露身份!
被抓进监狱,总比被发现匈奴的身份要好。
得知了这些事情后,胡云腾将令旗丢给杨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次再给你加几个人,可别再搞砸了。”
一听这话,准备偷偷骑马溜走的李敢亲兵,再次吓得魂不附体。
他双手抱头,嘴里默念:“不是我,不是我。”
胡云腾拿起小庵子的佩刀,一刀飞出,从他身前飞过。
“就你了,好好干,本官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朝黑鹿黑兔两人招了招手:“时间差不多了,去酒肆!”
一行三骑,风驰电掣的离开。
监狱门口,李敢亲兵哭得梨花带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杨修学着胡云腾的模样,挥动着令旗,大喝一声:“走了,赶时间!”
一行人带着囚犯浩浩荡荡的往杂役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