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乐杯酒 灰堆 841 字 11个月前

她小声嘀咕:怎么会有人失忆了忘了高冷,但没忘花钱大手大脚,再不想起来谁养得起啊!

我拉拉她的袖子:“别生气啦,我带你去钓鱼?”

“你那是钓鱼?褻裤、足衣、冠带……钓上来的衣服你都能凑齐两套,就是没有鱼,再这么下去你可以开个成衣店了,玩奇迹暖暖呢你……”

和林杏在一起的日子,是太傅之子方如是二十二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在我听到她在屋子里,自言自语抱怨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后,我开始这么认为。

因为太傅之子不会和人挤在厨房里,做葡萄冰糖葫芦,却因为糖太热把葡萄烫出了水,最后糖撒了一身也没做出来。

我和她连发丝上都沾了糖液,我更惨一点,糖稀快掉下来烫到林杏手时接了一把,掌心被烫出来一个大水泡。

岳母阿娘在路过厨房看到之后哭笑不得,拿手绢擦着我们的头发和手,说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还这么祸祸东西,不叫人省心。

说完,重新叫人点火熬麦芽糖,帮我们做糖葫芦。

熬稠了的麦芽糖真的很甜,甜到心坎去,我经常这么觉得。

但林杏似乎越来越焦虑,她看向我时总是惶惶不安,在我说了笑话逗她大笑之后忽然地怅然若失。

这种情绪,在她看到我在《孟子·离娄篇里作的批注之后达到了极点。

她一把把书扔出去,撇得远远的,大叫着说我为什么要在她的书上写字。

她忽然发脾气,而且扔书,我也有些恼火,语气就不太好。

我说我只写了两个字,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买一本给你好了。

她忽然哭了,一开始是大颗大颗掉眼泪,在之后忽然蹲下去,捂着脸大哭,又惶怒又委屈,你为什么要在我的书上写字。

我措手不及。

林杏从没在我面前这样哭过,不论我怎么安慰都没用。

那天,她哭了很久,哭到最后,连腿都酸到站不起来,却还是一把推开了我,一瘸一拐走回去。

那天之后,她不再理我,很少与我说话,就算是见了面,也只是冷淡又疏离地寒暄两句。

我只能隐约感觉到她有心事,可我不知道症结所在。

她又开始催我去参加科举,明明除了最开始的几个月,她后来都不再催我去了的。

我不明所以,但如果这能让她开心,又有何不可?

只是如果我去了京城,爹娘不可能不知道我回京的事。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接受林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