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坐落在靠近东城郊区的一个风景区,地价贵的让人瞠目,门面偏僻,但胜在环境幽静,店内装修高端低奢,老板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赚钱上,开放的时间很随机,所以平时都很冷清,除了晚上,都没几个顾客。
“嘭!”
江典粗暴的扯下门上的“暂停营业”,那股愈烧愈烈的怒火让他再也难以把持矜持冷漠的表情,直接将门踹了开来。
没人。
收拾妥当的清吧冷冷清清,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让人心情放松的柑橘香气,只是这股香气对比昨天,更加有些厚重和古怪,像是在掩盖些什么气息,根本不像是开业有人。
江典掏出手机,面表情地给刘开拨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但江典却听见了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电话铃声,遥远且微弱,像是来自……楼上。
江典没有犹豫,脱下黑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大步朝着声音来源走去,不耐的叫了刘开几声,过了好久,才有一道好听的声音隔墙传来,“楼上。”
声线懒洋洋地,像是没睡醒,拖着尾调,带着些性感的磁性,还有些熟悉。
吧台后面有一个小且窄的门,不太容易被发现,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铁链,江典找了半天才注意到,他本就不多的耐心此刻也被耗的七七八八。
窄门被他一脚踹开,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有两个楼梯,一个通向上方,一个通向地下,只是通向地下的楼梯被钢筋栅栏给牢牢锁住了,扣了好几把大锁,显得有些恐怖诡异。
但这些都不是能够引起江典注意的东西,那股随着铁门打开被释放出来的浓重血腥气味让江典狠狠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过了那么久,离开高中,刘开胆子会越来越大,这么没有分寸,他似乎都能预料到那人的惨状了。
或许也是许总的意思,出了这档子事,以许总那性子,必然会想尽了办法报复过去。
但江典却没有什么同情之类的感觉,反而只是冷漠地觉得活该。
“咚、咚、咚。”
江典踩在楼梯上的每一步都传来空旷的回响,发出生了锈般吱呀吱呀的声音,血腥味也随之愈加剧烈。
直到二楼,江典顿在原地。
面前是一个抽着烟的高大男人,懒散地靠着栏杆,宽肩长腿,穿着低奢牌子的休闲装,脖颈上还随意地围着一圈耳机,沾着不知来源血液的袖口随意的解开,挽在小臂,脸上带着笑意,赤裸凌厉的视线直白放肆地在江典身上打转。
再怎么随意的姿态与休闲的服饰也掩盖不了那种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像是居高临下的地方领主,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擅自闯进领地的猎物。
“江,典,”他轻轻开口,念出了面前人的名字,笑了笑:“好久不见。”
二手烟味混着浓厚的血腥味让江典有些反胃,他看着男人袖口、衣领、甚至浅色头发上的血迹,不适地皱着眉退后了两步。
男人歪了歪头,吐出一口烟雾后,看着江典不耐烦的表情,嘴角轻勾,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唇边梨涡若隐若现,
“怎么了?”
“抱歉,”江典不冷不热道:“我有洁癖。”
闻言,男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拿着烟的手都在抖。
一个男人,甚至俊美到可以用漂亮来概括,深邃的五官丝毫有着些外国血统的优势,皮肤冷白,瞳色和发色都是很漂亮的浅棕色。
但江典非常不喜欢面前的人,那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淡色瞳孔像毒蛇一样,虽然含着笑意,但依旧危险可怖,像是在思考如何吃掉握在手中的弱小猎物,那种眼神让江典觉得很冒犯。
而最让江典感到不安的是那种不知从何说起的诡异的熟悉感,明明丝毫没有印象,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冷下眼神,尽量让自己不输气势,“刘开人在哪?”
男人停了笑,像是突然来了兴趣,直起了身子,指向左边通道的又一扇小门,门开着,却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你的朋友在房间里面,但现在似乎不太体面。”
江典皱了皱眉,没理解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抬脚往里走去。
“哎。”
一只好看的手拦住了他。
江典望了过去,对上了那一双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居高临下的饱含着嘲讽笑意的眼睛。
“这个房间很私密,除了我,所有人都只能跪着爬进去哦。”
“要么爬着进去,要么,就是把你的四肢全都砍掉拖进去,你要选哪一个呢?”
江典的瞳孔瞬间放大,他看着那双眼睛忽然之间卸下了虚伪的伪装,开始毫不掩饰地呈现出一种恶劣的疯狂扭曲的笑,像是得到了最喜欢玩具的小孩,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开始拆掉玩具的胳膊腿,挖掉他的眼睛,让他尖叫喊叫。
好像……有点熟悉……
脑子里闪过一些碎片般的片段,但还不及江典细想,男人又笑道:“怎么了?不进去找你朋友了吗?他可等你很久了。”
离得近了,柑橘香气彻底消失,那股血腥气的来源除了左边的阴暗房间,就是眼前这个愈发危险的男人。
论怎样,江典也能意识到不对劲了,眼前的男人明显精神不太正常,他嘴唇颤了颤,吐出了一句疯子,扭头就要往回走。
“干嘛急着走啊。”
江典的一只胳膊被人拽住,还没来的及挣扎,就被人熟练利索地往后猛的一掰,一声清脆的“咯”,江典的胳膊被硬生生拽脱臼了,整个人被一把甩在地上。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