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昏谬的理论,苏浩然彻底惊愣,难怪三年走不出几名秀才,这种修学方式,有何用途?
虽有名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但读万遍诗句,丝毫不如自己想一遭。
就像看别人演武,觉得行云流水简单至极,自己上手,恐怕第一势就忘得一干二净。
造句则更荒谬,就让童生在大岳箴字篇中挨字挑选,然后框写在自己的句中,不停更换,直至合适为止,这算哪门子造句,充其量就是填充。
至于诵策论,简直闻所未闻,恐怕前世孩童,都比这些中年童生熟懂得多。诗句千锤,这是因为精炼简化朗朗上口,又能引来限瞎想。但决不能在平日口角之争缩减,否则曲解其意,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大岳教导拜圣灌才,用这些不着天际的诗句来换取才气,将来再用功业换取拜圣机缘,果真匪夷所思。还是云麓书院教导真理,悟出真谛,才有所出,全凭自己。“
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晋升之路要依靠别人,可靠么?
苏浩然不由摇摇头,看来草堂所学已用,甚至有股打瞌睡的冲动。
岑夫子说完,又看着昏昏欲睡的苏浩然,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苏浩然为本届县试案首,又有圣鸣垂询,依我看,让他为领斋,大家可愿意?“
领斋,即班长,草堂中只有名列第一的童生才有资格。苏浩然虽是案首,但只是新入学的童生,比起那些在草堂熬历十余年的老童生相比,显然不够格,此举疑是抬举苏浩然。
“岑夫子,我不能担此大任。”
苏浩然听到'领斋'两个字,立刻坐直身体,神色郑重地回答。
"为何拒绝?"
岑夫子问道。
"其一,学生刚来草堂,并不懂得诗句真谛。其二,学生只愿平平淡淡修学府试,不想喧宾夺人,只争朝夕!"
苏浩然说道,他并非谦虚,而是真实的想法。领斋必然事务繁多,若被发现云麓真经的秘密,得不偿失。
“学????????????生不同意。”
课堂上,一位年约三旬的童生站起来反对。这位中年童生名为范进,乃先前领斋,他的反对,令众人议论纷纷。
"岑夫子,一向都是范进为领斋,虽楹联大会上未取得名次,但也为阅微草堂任劳任怨,所出诗句颇有分量,望你三思。"
其余童生议论纷纷,语气中颇为不满,似乎是在质问岑夫子。
看得出来,范进在童生中地位崇高,据周沅芷所言,范进为人忠厚老实,性格沉稳,在草堂中德望颇深。难能可贵的是此人耿直,这样的人,往往最讲究情义。
岑夫子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抉择,毕竟范进虽天赋一般,但勤恳优加,若不给众人一个交代,恐怕难以服众。
“岑夫子,你听我说。”
范进再次站起来,朗声道:"并非我不肯舍弃领斋之位,只是浩然师弟新入草堂不久,虽然箴字颇有研究,相信将来文采必然斐然,绝非池中之物。但楹联大会在即,对诗句并非一朝一夕能够速成,我不想今年我们草堂还是老末。"
一声叹息,道出草堂的难处,年年末尾,阅微草堂简直成为城阙府的笑话。
所以,范进每日敦促学友同窗日渐背诵,希望能摆脱末尾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