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秋并未屈服,依然言辞凿凿道:“下官就事论事罢了,况且身为主考,理应为考生正名,何来罪责之有?如果大人敢动用私刑,本官即便丢官,也要上书巡抚大人,参你一本。”
听到巡抚的名头,程川伯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仍旧咬牙切齿道:"你,很好!"
程川伯挥挥手,示意堂外的差役下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元沧县的事情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看到程川伯离去,何事秋松了口气,瘫软在椅子上。
"何大人,得罪了通判大人,恐怕今年我们元沧县的刑名项会得下等。"
看着桌上的试卷,奕棋喃喃自语,旋即苦笑摇头。
“为官之道并非只顾自己的功业,更要顾全大局为民请命。”
铁骨铮铮,何事秋丝毫不后悔刚才的举动。
“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大人何必为了一个苏浩然毁了自己的仕途呢。"
何事秋话已脱口,坚持道:"不!他是我们治下考生,父母官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更何况。"
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继续道:"他的才华是我所欣赏的,我绝不允许他被毁了。"
"唉,何大人,那此子该得第几名?"
奕棋轻叹一声,问道。
何事秋沉吟片刻,道:"我看默圣训、绘临摹两门均是上品,不过还是等所有考生成绩出来后再行排第。"
"嗯,那我就放心了。"
奕棋点点头,不知觉,发现何事秋头上银丝已经增添了一些白发。
苏浩然回到杏花楼中,已是身脸疲惫,刚进月落号厢房便径直找到包袱,果真云麓真经完好惠存。随后倒在榻上昏睡,浑然不知就在刚刚,自己差点名落孙山。
翌日清晨,苏浩然才悠悠醒来,伸展筋骨活动手脚,一夜未眠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精神奕奕,接下来就是等待放榜了。
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忽然一阵敲门声,苏浩然打开房门。
"苏贤弟,您可算起????????????床了,看来县试不顺。您可是咱们元沧县历史以来,第一个县试提前交卷的。"
掌柜璎杏早已在门口等候,一袭淡绿的纱裙衬托得她肤如凝脂,柳腰盈盈不堪一握。言语中带着三分挑衅,三分妩媚,更多的是笑意。
见苏浩然出来,连忙上前打趣。
"与其胡乱揣测,不如等放榜见分晓,难道璎掌柜大清早等我,就为这事?"
苏浩然眉头微皱,璎杏看样子就不是恰好路过,而是在房外等待许久。
"哎哟,您可别误会。昨日您的试卷一交,今日元沧县刊的两位撰录使就来到杏花楼找您。不过,都被我一一回绝了,反而把咱们杏花楼给闹了个底朝天。"
"怎么说?"
苏浩然不解地问道。
"他们说你不仅仅是个白丁,更是一个狂妄的乡野村夫,目空一切,所畏惧。打破城阙府百年来县试提早交卷,都以为你稳操胜券,所以提前来摘录你的话语,好广为流传。“
"哦?"
苏浩然挑起眉毛,城阙府百年来县试提前交卷还真没有,但凡参加县试的,哪一个不是卯足劲拼杀,生怕落榜丢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