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分一点,他会把自己杀死,掏心分尸,然后再把她整个人都吃掉!
把这一套都用在她身上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谁知道那个变态被惹急了之后会做什么?
加贺临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神经病,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
绘里总会迷失在两个方向里,一方面是加贺临过去对她所有的温存,他是如此的忠诚,如此的爱慕她;而另一方面,又是他对自己做的所有的恶,细致到说话语气的尾音,眉脚的弧度,就连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冷漠与残忍。
他并不理解自己做出的事情会对别人造成多少伤害,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他会误把自己对他的迁就和包容当成爱和理所当然,可这根本就不是一句理所当然能说明白的。
非要形容或者描述的话,绘里只能说,加贺临是个有病的疯子,但她不是。
跟这个人说话,他根本就听不懂,就像精神病院里某个总是会在晴天抓着路过护士反复念叨着“看,雨下的这么大,你要快回去收衣服啊”的老婆婆一样。
两人眼里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绘里法理解加贺临在晴天的时候究竟从何处看到了倾盆大雨,加贺临也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天气下绘里居然还能坐着不动不赶紧跑回去收衣服。
他们之间法过于深入交流精神世界的原因,就仅此而已。
这差异,平时交流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总能在意间透露出来。也许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个超乎意料的举动,然后,绘里就会深刻认识到一件事情,她对加贺临的认识还过于浅薄。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一直都表现得过于爱她,所以,她就让自己刻意忽略掉了很多关于加贺临自身的坏真相。
在等待绪方奏回复的时候,绘里想了很多事情,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光线和微风都透过了窗帘,将白色的薄纱吹的缓缓飘动。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绘里回过神来后,连忙低头去查阅了信息,他回复的很简洁,是绪方奏的作风。
-没问题,下午有一场测验,结束后我就回来,三点半左右可以离校。
-到时候记得先提前把内锁打开,需要带什么回来吗?
因为绘里几乎不单独出门的缘故,她需要什么东西的话,都是由绪方奏带回来,或者是两人一块出去购买的,绘里想了想,回复了不需要,最后又加了一句,好,我会提前十分钟打开锁等你回来。
然后她看着墙上的钟,站起身把房子打扫了一遍,又做了一点手工点心,用纸简单的包了起来。绪方奏回来的时候,看见邻居站在门口发愁,两人对上视线后,他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说实话,为什么你家老是会传出这么香的味道!”邻居也很年轻,最多二十来岁的模样,绪方奏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道:“大概是她在做点心吧,怎么了?”
“能不能……让我尝一尝?抱歉抱歉,我这刚好有一些新鲜橙子,我可以和你交换。”
“不用。”绪方奏捏着钥匙插进锁孔,说道:“上次借吹风机给她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回去问问她。”
“是女朋友吗?”邻居多问了一句,但绪方奏犹豫了一下,并没能给出回应。
他走进屋子,刚抬头就看见绘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碌之余,她还探出头来看了绪方奏一眼。
“你回来了。”
“嗯,绘里……就是上次借吹风机的那个邻居,他有个请求。”
“什么?”绘里刚准备把烤好的蛋糕取出来,听到绪方奏的话后便停住了,认真听了起来。
“他想来吃你做的甜点,说在外面闻着总觉得很香。”
绪方奏说的很平静,心里还隐约有点担心绘里能不能见外人,可没想到的是,绘里愣了一下后,很快就答应了,甚至还藏着一点欢喜的意味。
“当然可以呀,刚好今天又做了很多种。”她说着又走进了厨房,戴上隔热手套,把蛋糕给拉出来放置,绪方奏见状,于是走到外面,把邻居给请了进来。
邻居进来之后就闻到了浓郁的烤蛋糕刚出炉的焦香味,绪方奏让他到餐桌前坐下了,自己去厨房和绘里一起准备,最后他端出了两个碟子,上面放着模样精致的蛋糕和马卡龙。
绪方奏在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给人感觉就是高冷又不太好惹的模样,但绘里就平易近人多了,她端了茶出来,好好招待了一下邻居。
“哇,你女朋友真是太厉害了,而且漂亮到犯规啊!”邻居看到糕点就已经感动的不行,结果看到绘里出来,更是一下就红了脸。
绪方奏没说话,只是捡了块饼干放进嘴里,绘里犹豫了一下,笑道:“谢谢。”
“我们下午还有事情需要出去,所以没办法招待太久。”绪方奏开门见山地说了,邻居自然也很识趣,连忙拿出手机,对着糕点拍起了照。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很快的!先发个ins。”拍完之后,他开始品尝,几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甜点都吃干净了。
尤其是当他听到绘里说每次做了都吃不完的时候,更是嚷嚷着请务必让他来解决剩余的库存,和绪方奏学校里那帮总缠着他要甜点吃的同学如出一辙,直到离开都还是一脸回味穷的模样。
“现在去找森山小姐会不会晚?”把邻居打发离开后,绪方奏看着她问道。
“完全不会。”绘里说着跑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补了一下妆,换过鞋后,拿起了给森山小姐准备的礼物,挽住了绪方奏的手臂靠了上去,“走吧,地址是……”
绪方奏任由绘里抱着往外走,他目光所及,留意的最多的还是这附近有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绘里注意到了他每次的举动,心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是害怕加贺临的,但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再来找过自己任何麻烦,是不是真的在反省了?
她不由得这么想,同时还会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和绪方奏发生了关系。
如果是加贺临的话,应该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的,他说不定已经放弃了。
有惆怅又有畏惧,但更多的还是侥幸,她把绪方奏的胳膊抱的更紧了一点,在午后暖阳的光线照耀下,感觉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奏,我觉得现在这样好幸福,是不是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
绪方奏犹豫了,他没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人生从不会如此容易。
“绘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法为她的人生做出承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给她这样的保证。
绘里愣了愣,最后笑着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