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就问你一句,这世上除了金身的罗汉,能有几个男人抗得住那般霍霍?
要知道,那老尼姑虽是出家人,可终究还是女人,更何况又是久旷之身。
老尼姑摸着猫儿那溜光水滑的身子,三摸两摸就有了感觉,后来有些按捺不住,就对她说,女施主,长夜漫漫,寺里除了青灯黄卷,也没什么消遣的玩意儿,不过,咱们庵里有个东西挺好玩的,不如咱俩玩个游戏吧。
猫儿换了地方睡,一时也难以入眠,有些聊,也有些好奇,问她是什么游戏。
老尼姑咯咯一笑,卡瓢!
猫儿从来没有玩过,也是第一次听说卡瓢这玩意,一时就被那老尼姑给勾起了好奇心,说想见识一下,要是真好玩的话,回家后可以跟自己丈夫玩,也是添了闺房的一大乐事。
老尼姑一听这话,正中下怀,于是,她们二人一上一下,就玩起了卡瓢……
……
猫儿被老尼姑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天还蒙蒙亮,就哭着骑上毛驴回家了。
到家后,他丈夫朴蒙龟看见自己的小媳妇眼泪汪汪地,忙问到底是咋回事,是谁欺负她了不成。
刚开始,猫儿有些害羞,一直低头抽泣不语。
越是这样,朴蒙龟越是疑心,以为自己的媳妇被坏人给玷污了,就吓唬她说要休妻,直到这时,猫儿害怕被丈夫休了,这才说出了实情。
要不怎么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呢。
那朴蒙龟终究是个读书人,那脑子就是灵光,当即就跟他媳妇说,娘子,别怕,让为夫去帮你报仇雪耻,她怎么欺负的你,我怎么帮你欺负回来。
猫儿一听这话,这才止住了哭泣,破涕为笑。
朴蒙龟是个读书人,本就生得唇红齿白,一表人才,就让他媳妇帮着为他描眉敷粉,又穿上了女子的衣服,扮作女子的模样,一切打扮停当,他媳妇一看,朴蒙龟还真是妖妖娆娆的,难辨雌雄,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朴蒙龟这才骑上了毛驴,朝着那家尼姑庵行去。
等朴蒙龟走到那家尼姑庵时,已是月升西南,一更时分。
朴蒙龟走上前去,啪啪打门,不多时,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半老尼姑,朴蒙龟半掩衣袖假装哭泣,说是回娘家途中在山上迷了路,一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又是孤身一介弱女子走在这荒山野岭的有些害怕,希望大师能大发慈悲,收留他一晚,说着,又向她道了一个万福。
月色朦胧,朴蒙龟说得楚楚可怜,打扮得也是一副袅袅婷婷的模样,那老尼姑就不由动了心思,把他让进庵里。
二人进庵后,老尼姑想着昨夜没尽兴,今晚换了新人,这回一定要好好玩才行。
谁知,不等那老尼姑相让,朴蒙龟自己就有些猴急地上了床,说是白天走的有些乏累,想着早些歇息,老尼姑一听这话,心中不由暗喜,心说,打瞌睡天上掉枕头,正合我意,也省得老娘费口舌了,于是,就爬到床上去宽衣解带,滋溜钻进了被窝,没成想,她刚刚躺下,就被朴蒙龟一翻身给压在了身下,开始为他娘子报仇雪恨……
老尼姑先是一惊,然后大喜,气喘吁吁,满心欢畅道。
天可怜见,佛祖终于开眼啦!
卡瓢卡了二十年,今日瓢把朝了天。
……
烧火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讲完这故事,默然看向了许端己,此时他正双手端着那瓢,边喝水边听得入迷,一直听到后来,他才豁然醒悟,哈哈大笑,不过,当目光落到那水瓢上时,他的脸色就有了些古怪,那水一时竟有些喝不下去了。
这时,烧火老和尚又悠悠说出了几句谶语。
这瓢是瓢,口儿小,身子儿大。
你幼在春风棚上恁儿高,到大来人难要。
他怎肯守定颜回,甘贫乐道,专一趁东风,水上漂,有疾被他撞倒,情被他挂着,到底被他缠住拿着。
也曾在马房里喂料,也曾在茶房里来叫,如今弄得许由也不要。
赤道黑洞洞,葫芦中卖的甚么药?
……
听完这个故事,二人先是一起大笑,当说到那个烧火老和尚后面的那几句谶语时,他们二人又一时默然语。
他二人都是聪明人,不然也做不到今日的位置,但那谶语看似浅显,实则暗藏机锋。
门声地开了,进来两个青衣小厮,一人手里抱着一坛江南特产的女儿红,一人提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食盒,取出里面精美的点心、菜肴,看样式皆是南方特色,味美鲜香,色彩鲜艳,青衣小厮熟练摆放到暗红色的檀木案上,东西一一放好后,他们又声退了出去。
一缕淡如幽兰的香气徐徐袭来,令他们二人为之一震,顿生清爽之意。
柳莺儿盈盈走来,她刚才又换了一身绣着白色云纹蓝色兰花的云锦长袍,大袖宽袍,隐约可见修长笔直的大腿和纤细圆润的臂膀,她的手里握着一管洞箫,进屋后歉然一笑,款款走到酒案边,为他们斟酒布菜。
“刚才去换了身衣服,耽搁了些时间,你们也知道,女孩子换衣服是很麻烦的。”
许端己色迷迷地看向柳莺儿,一脸玩味地笑道:“女人换衣服麻烦不麻烦,这我真不知道,不过,女人的衣服脱起来有些麻烦,这事我倒是略知一二。”
柳莺儿俏脸一红,有些恨意地瞪了他一眼,嗔道。
“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