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再着急,我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喂奶不是。
阿茨轻轻拍了拍,安抚一下孩子的情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这孩子有缘,一见面就打心眼里喜欢,大爷你也别见外,你要是想孩子了呢,就到镇西的五柳巷,大门右边有眼甜水井,那里就是我家。”
老和尚看出阿茨的心思,于是,把她让到了自己的禅房,
“阿茨姑娘,大恩不言谢,这里是老衲的禅房,暂且在这稍作歇息,贫僧前面还有事,恕不能坐陪。”老和尚歉然道。
阿茨笑道:“大爷,我知道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呢,快忙去吧。”
老和尚的禅房极其简朴,仅有一油灯、一木鱼、一桌一椅一榻,除了放在墙角的一只破烂药篓外,再就是那些堆积如山的古卷了,这点倒和自己家很相似。
阿茨自然知晓老和尚的心思,让她休息不假,但更重要的是给孩子喂奶。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那孩子也抬头看她,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吖,如黑夜里闪闪发光的宝石,明亮清纯,却深不见底,看着他的眼睛,阿茨不禁莞尔一笑,那孩子也张开没长牙的小嘴冲她乐,这一刻,阿茨的那颗慈母心不禁化了。
这小人精呐!
阿茨四下张望了一下,见门窗皆已关闭,这屋子里除了她和孩子,再旁人,就放心的把衣衫解开,露出又白又大的椒\(^^)/~乳,这一下,那孩子也不看了,也不乐了,而是如饿狼扑食一般,两只小手抱定一只,埋着头一门心思在那吸吮了起来。
看来,有奶就是娘,这话有道理!
这孩子是饿死鬼托生的么?不到顿饭的工夫,阿茨感到原本充实鼓胀的乳\(^^)/~房一下子就被掏空了,而那孩子好像仍没吃饱,兀自紧紧抱着不撒手,在那更卖力的吸吮起来。
还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阿茨轻叹一声,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换到了另一边去,看他吃奶如饮甘霖,似长鲸吸川般酣畅淋漓,欣喜之余,她不由又有些忧心,这么点儿的孩子,就这么能吃,那他再长大些呢?再者,自己的小囡囡呢,她也才三个月大,如此看来,要想喂饱两个孩子,除非得找头奶牛才行。
一念及此,她不觉又笑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饿着。
午饭过后,阿茨抱着孩子,带着老和尚亲自开光的护身符下山了,老和尚虽然有些不舍,但又象放下一座大山般轻松,自己纵有天大的能耐,但对于孩子的口粮一事却能为力,当自己焦头烂额束手策的时候,也算老天爷开眼,幸而遇到阿茨姑娘出手,何其幸哉!
不过,就在阿茨到家后不久,门楼山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日傍晚时分,门楼山顶突然毫征兆的飘来大片黑云,转眼间便乌云漫天,不到盏茶的工夫,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白天,瞬间就变成了漆黑如墨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如一个密不见光的布袋将这苍茫大山还有这朗朗乾坤全都装进去一般。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鸟兽远遁。
正当大家疑惑不定时,只听轰隆一声,一个响雷仿佛当空炸响,震耳欲聋,竟然劈掉了半爿望夫崖。
倾盆大雨直流而下,如天河决堤一般。
不过,这雷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云消了,雾散了,雨停了,天亮了。
正当大家惊魂未定时,突然,有人喊道:“不好,那边好像死人了!”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一听这话,顿时慌乱成一团,过了半晌,才有几个胆大的走过去察看情形,只见在望夫崖下横七竖八的乱石堆里,躺着三具焦如木炭的尸首,此时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模样了。
正当大家在那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老和尚负手而来,冷眼看了一会儿。
淡淡道:“人可欺,天不可欺!”
说罢,又负手而去。
事后,有人马后炮道:“这是佛祖菩萨震怒,以致上天降下神罚,劈死了几个法天,为非作歹的恶人,以此来警示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