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寨门处的战事正紧,因为房屋的阻挡,虎娃从这个方向看不清战况,但听喊杀声就知道处于相持状态。他却没有来得及多休息,甚至没有定坐调息,忽然神色一变道:“盘瓠,你守住这里!”
盘瓠闻言便蹲坐在寨墙缺口的中央,虎视眈眈地盯着远处那些猪头人的动静。虎娃说完话便抄起放在墙根的一筒羽箭挂在腰间,拿起那支短棍状的弓,大踏步向村寨中走去。
虎娃没有奔跑,因为跑得再快恐怕都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在奔跑中射出的箭也没有准头,他一边迈步一边张弓搭箭。每一次当弓拉满月、羽箭离弦的那一瞬间,都要停下脚步定住神气。羽箭带着啸音飞向村寨的北边,目标却不是寨门处的战场,而是靠东侧更远的另一个寨墙缺口处。
由于房屋分布的关系,寨门处那混乱的战场他看不清,混战中的法力交击也干扰了神识感应。但是视线斜穿过村子,他却能看见另一处缺口的动静。流寇突然分兵袭击了那里,就在虎娃走回村寨的时候。
……
由于在寨门内遭遇到白溪村的顽强阻击,战场空间狭小,流寇摆开阵式能够冲进去作战的最多在二十人左右。其他的人只能在寨门外策应,同伴把受伤者拖回来,他们再冲进去轮换顶在前方。
这么打也不是个办法,流寇们事先完全没想到白溪村的抵抗会如此顽强,除了一名少年在西边挡住了猪三闲,这边还有好几位高手。
流寇的首领也看出来了,这些村民经过了专门的操练、有统一的指挥,聚集在这片战场周围轮番拼死围堵。但假如另有一队人从别的方向突然冲进村寨,这些村民必然大乱。
那些猪头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流寇中的老大、老二也正在与对方的高手相斗,老大还要分心下令指挥。老三随即带领十个人猛扑向东侧离得最近的另一个缺口。
此处也在临溪的方向,寨墙年久失修自然坍塌了一块,后来村民为了出入方便、不必绕行寨门,干脆就把坍塌处彻底拆了,也成了一条来往溪边的路,与原先的寨门相隔二十丈左右。
这个缺口由时雨负责把守,就因为距离太近,要防备流寇分兵绕袭,所以在其他高手都赶去参战的时候,居中指挥的灵宝让时雨还留在原地警戒。
假如时雨率领的是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阵,此时还可以从这个缺口杀出去,包抄那些流寇。可惜的是,这些只经过短期操练的村民,拿起长枪在村寨中防守还可以,想攻出去摆开阵式杀敌却不太可能。
时雨被村寨中激烈的战事所吸引,未免有些走神,而老三率人是沿着寨墙外过来的,等他发现有一柄弧形的短刀带着凌厉的血色光芒,无声无息飞过缺口朝自己斩落时,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时雨大喝一声,挥起手中带长柄的斩刀劈了出去,金铁交鸣光华迸射,他被震退了两步,那短刀也被弹开了。但短刀并没有砸飞,在空中打了一个旋,突然劈向了寨墙后的左面,正是枪阵潜伏的地方。十名村民急忙抄枪直刺,就听咔嚓一阵响,枪杆被斩断了好几支。
有两名村民被折断撞回的枪杆击中胸口,当场倒地不起,有一人还被断枪插进了身体。时雨又狂吼一声,飞冲上前劈出刀芒斩向短刀。他方才的反应慢了,此刻在奋力补救。就在这时,流寇已从寨墙缺口处冲了进来。
这个缺口并不大,可容持刀盾者两人并行,此刻已冲进来六个人。而流寇的老三也出现在缺口中央,招手祭短刀又劈向时雨。
左侧的枪阵已半溃,此时只刺出四杆长枪,全部被刀盾所挡。而右侧的十杆长枪同时刺出,却只有两杆刺中了敌人,且都是并不致命的部位。
时雨挥出刀芒格向空中的短刀。流寇的老三是一名三境高手,他并没有冲在最前面,前方还有六名手持刀盾的流寇掩护。与此同时,两道雪亮的刀芒交叉斩出,时雨大叫一声奋力后退闪避,左腿齐膝下被斩断,身体硬生生地撞塌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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