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柄无鞘长剑,锋芒森冷,啪的一声放在案上道:“二栋将军,你持这柄镇国神剑,先命阶卫将庚良等三人就地鞭笞二十,再杖责二十,然后押往王宫前斩首。西岭大人,此刻朝会未散,你这就去朝会上禀报此事吧,请求巡城军阵协助。”
西岭领命,又问道:“彭铿氏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
虎娃摇头道:“剩下的事不归你办了。侯冈大人,你即刻清点学宫中所有人等,看看有谁已趁机离去,把剩下的人都叫来。”
西岭离去之前,虎娃又命二栋将军关门清点学宫中的人数,结果真的已走掉了不少。学宫弟子一百一十二人,今日都到齐了,除了刚才被带走的海辰和烟起堂,此刻一百一十人都在。但是学宫阶卫十人,除了出去执行任务的四人,另外又跑掉了三个。
不仅如此,包括众教习先生在内的三十二名学宫官员,此刻亦有七人擅自离去。而众学宫弟子的伴学书童,本应在别的讲堂中休息等候,此刻也有十多人不见了。
这些人干嘛去了?当然是跑出去通风报信,学宫是国中权贵子弟集中受教之处,涉及各方面的势力,情况非常复杂。很多势力都会在学宫中安插耳目,掌握各种动静和消息,更何况这里的事态都可能与彭铿氏大人有关,更值得关注。
有的人是各方势力安排进来的,有的人是收了各方势力的好处,有事则及时跑去通知,还有人是瞅准今日的机会主动去巴结国中权贵。比如刚才就有一名学宫官员悄悄离开,跑去工正署的司记大人府上报信——庚良出事了。
侯冈一听这个结果,眉头紧锁面现怒意,同时亦有惭愧之色。虎娃好像早就料到这个情况了,只是淡淡道:“擅离职守的阶卫,按军律处置;各有司官员,则就地革职,并建议主君不再起用。”
虎娃处置了擅离职守的阶卫和学宫官员,却未过问那些跑出去通风报信的伴学书童,因为确实也没有规定他们不可离去,所以虎娃干脆没管。但这些人的名单,清点时已经记录下来,是谁家的伴学书童,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回头该怎样,是否还继续留用,或者另外换人,那些学宫弟子自己看着办。
学宫的大门关了,西岭前往王宫,剩下的所有人都聚集大讲堂中,东西挪开了,大家围成一圈站着,只有虎娃一人坐在当中。侯冈问道:“彭铿氏大人,现在就开始行刑吗?请您先收了神通。”
话音未落,已经被移到案侧的庚良、在虎娃左右做势扑出的两人,皆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定身法术已被解除。方才他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什么都听见了,早已被吓得半死,此刻能开口赶紧泣泪求饶,身子软得已爬不起来。
虎娃面无表情,就好似根本没听见,三名阶卫将他们拖到了大讲堂中央的空地上。二栋将军咽了口吐沫,弱声道:“彭铿氏大人,这板子该怎么打?鞭刑二十就能把人抽个半死,接着再来二十杖刑,若是手重恐不能活命了,那还怎么斩首?”
虎娃:“正常行刑吧,他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太乙,为师知你有回春法术,在行刑时保住他们的命,也不要让他们晕过去。”
竟有此等大神通法术,这手段也太狠了吧!虎娃亮出了镇国神剑,当然有权直接处置庚良等人。可是鞭刑、杖刑、斩首齐上,而且在斩首之前,还不能让他们送命、甚至也不能晕过去,这得遭多大罪啊,很多人冷汗都流了下来。
三名阶卫将庚良等三人摁到地上,先将裤子扒了下来,每人当众抽二十鞭子。鞭刑伤人倒不重,但是特别疼,打得屁股蛋子和大腿后侧是血肉模糊。而杖刑很有讲究,手法可轻可重,若故意下死手,能让人筋断骨折,二十杖绝对能要了一般人的命。
若是有人买通行刑者故意留情,看上去打得会很惨,但其实伤势却很轻,所以那阶卫将军会事先问虎娃该怎么行刑?学宫阶卫也不是专门行刑的府役,不太精通这些手法,而虎娃只让他们正常打就行。
十名阶卫派出去四个,幸亏后来只跑掉三个,否则现在行刑的人手都凑不齐了。二十鞭加二十杖打下去,庚良等三人鬼哭狼嚎、叫声无比凄惨,而到后来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太乙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施法,而众人看得脚都软了、头皮一阵阵发炸。
庚良等三人始终是清醒的,那些鞭子抽在屁股上,皮开肉绽的伤痕竟然在缓缓地愈合,接着又被抽开了,杖刑时亦是如此。
一边打,一边有当世高人以大神通当场为他们疗伤保命,太震撼了!这一幕已深深烙印在众人的脑海中,这一辈子都别想忘记。
虎娃并没着急将庚良等人送出去斩首,而是在学宫中先施鞭刑、再施杖刑,倒不是为了解气。一方面他们确实当受此罚,一方面也是让在场众人牢记,更重要的,是让朝会上的巴国君臣有足够的时间得知消息。在庚良被斩首之前,朝会上也能发生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