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想包养我(1 / 2)

陶画打了个寒颤,想打喷嚏没打出来,他揉了揉鼻子,拍拍前座,“师傅,麻烦再快点。”

窗外乌漆麻黑,得亏这么晚还能打到车。

“小兄弟,走夜路不能急啊。”司机从后视镜瞄他,眼里透着好奇的光,试探地问:“大半夜去西津大桥,那又出事了?”

陶画靠回后座,手背盖到脸上,闷闷回道:“我一朋友在桥头车胎爆了,走不掉,我去接他。”

司机“哦”了一声,随口提醒:“这个点,车在西津大桥出事,小心点呦,别是你朋友……你懂吧。”

陶画也随口敷衍:“嗯。”

他不知道施砚怎么会一个电话打去西津大桥,那条微信发出去后没几秒施砚就回他了。

——出事了,在西津大桥这边,车抛锚回不去。

还配了一张照片,熄火的白色轿车边上是一张蓝色路牌,写着“西津大桥”。

当时肖荀还在跟宁钊扯皮,两个人吵的陶画脑子疼,他估摸着这俩得骂到明早上。

有那时间听他俩吵不如出来找施砚。毕竟真要算起来,施砚虽然现在不是他直播间榜一,但之前确确实实在他最困难的还债期帮他顶上了一笔最需要的钱,毫不夸张的说,施砚救过他的命。

所以他和别人不一样。

陶画几乎没有犹豫——我去接你。

聊天框上面显示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中”,陶画盯着那七个字,屏幕快看穿了,才等到一条简短的回复。

——好。

“到了嘞。”司机平稳停车,指向前方路灯亮堂处,“是那儿吧,我看有一辆车不动,前面一块泥地不好开过去,我先在这停了?”

陶画眯着眼往外看,和图片里的车型对比了一下,推开车门,“行,麻烦您在这等会儿,我马上把人带来。”

夜幕中的大桥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蛰伏在湖面上,相比起来那块路牌就显得十分渺小,更何况是比路牌更小的人。

可施砚一入眼,陶画就注意不到那些了,什么大桥路牌统统变成马赛克背景板,他迎着微凉的风朝白色轿车那跑去,一步比一步快,风把他眼睛吹迷住,视线变得模糊,但他还是尽力睁大去追寻施砚的身影。

泥地有几块跛脚石头藏在里面,陶画没注意,连被绊了好几下,第一块还能保持平衡,第三块就稳不住了,脚踝一抽,天旋地转,随后跌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他看到一双被泥水染脏的白鞋,估计洗干净得费些精力。

陶画扯着施砚的衣袖,抬头问:“你怎么会到这儿,一个人?”

施砚摇头,“两个,还有司机。”

陶画站直,打开手电绕着他转了一圈,仔细看着,“人没事吧?”

“人没事。”施砚顿了下,坦白道:“车也没事。”

“没事就好。”陶画停下,把施砚往泥地外面拉,留了个圆圆的后脑勺给他,“你是专程喊我出来的?”

施砚:“嗯。”

有手电筒照路,陶画挑着干净的地走,他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施砚根本没出事。因为施砚从来不会把自己落入路可逃的绝境中,像车抛锚走不掉这种理由,大概率只是个借口。

看他愿不愿意上当而已。

这片泥地不大,走的很快,陶画来到空地,把鞋底的泥水往地上蹭了蹭,背对着施砚,“有话要跟我解释?”

“嗯。”

陶画等了半分钟,转过身,手机屏幕的光照向施砚,“打光已就位,你可以发言了。”

施砚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却小的听不清。

他睫毛很长,五官深邃立体,白皙的皮肤衬的人十分矜贵,又不爱笑,嘴角总是平的,或是微微下撇,某些角度看上去是不近人情的冷感。

陶画以前总怀疑施砚上辈子是个冰雕,可现在,就在刚刚,冰雕似乎开始融化了,一点点融化,从耳廓那里开始。

陶画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