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镇南个子不高。
岂止不高,说是三寸丁也不夸张。
在苏宁安看来,他应该是得了侏儒症,不过,虽然海拔如此之低,这厮的架子却端得十足,自信非常,叉腰仰头站在谭法师面前,表情却不见丝毫局促。
“老谭,这次兄弟要麻烦你了,若非搞不定,我也不得求到你那里去,免得你难做。”
谭法师笑了笑。
“肖矮子,我只是去长宁观做客卿,又不是坐牢,长宁观才不管我们这些黑袍做不做私活,只是,为了活得久一些,我们很少下山,这一次,也是顺路,顺手而为。”
肖镇南向谭法师抱拳作揖。
“无论如何都好,这人情我肖镇南认了!”
“说起来,当初我们和老朱等人一起结伴闯荡江湖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就像发生在昨天……当初,那一次,若我和你们同行,说不定此时已经像颜家兄弟等人那样死去了!”
谭法师撑着大黑伞,继续笑道。
“你也有可能像我和老朱,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那又如何?”
肖镇南撇了撇嘴。
“我愿意拥有力量轰轰烈烈活过二三十年,也胜过庸庸碌碌只能当狗委曲求全方能长命百岁!”
两人就这样交谈着,进入了内院。
进入房间,谭法师端坐着,收起了大黑伞。
肖镇南在他对面,却未坐下,仍然站着,来回踱步,表情有些焦虑。
“老谭,这事有些扎手……”
肖镇南仰头看了看苏宁安和陆涛,欲言又止。
“肖矮子,这是我的徒弟苏宁安,那一位是服侍我一段时间的童子,有话但说无妨!”
谭法师摆了摆手。
“徒弟?”
肖镇南看了苏宁安一眼,眼神有着审视。
“当初,我想让我那不肖子拜入你门下,你婉拒了,眼前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被你收入门下。”
“十四岁的气血七重,因为和邻水苏家有怨,没有传功师傅一对一指导,其实,这样正好,在我看来,多给一点资源,努把力,他或许能晋升到第八重。”
谭法师摆摆手。
“闲话少说,你派来的那个人,没把事情说清楚,只说府上闹鬼,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肖镇南长叹一声。
事情其实很简单,肖镇南很喜欢天香楼的一个姑娘,经常大把银子撒进去,只是,却怎么也得不到那个姑娘的青睐,直到某一天,那个姑娘带着全副身家逃离天香楼,和一个穷光蛋书生私奔。
不曾想,那个穷书生是千门中人,是专门针对女性骗财骗色的软饭男。
此类人是天生的风流种,长得英俊,口舌伶俐,极其了解女性心理,无论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是风尘中人,皆有着一套专门的话术,极其擅长对症下药。
其实,是肖镇南雇佣了这个家伙。
他的身份这些,全都由肖镇南负责伪造。
事成之后,书生将那女子丢给了肖镇南,自己带着酬劳和女子的全副身家远走高飞。
肖镇南得偿所愿,可谓双赢。
第二日,迷药的药效过了,女子从肖镇南榻上醒来。
她没有哭闹,没有大喊大叫,貌似非常平静地接受了,如此,肖镇南也就放松了警惕。
当晚,这女子就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