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急匆匆走出苏家。
十几日前,他有事去了一趟郡城萧家,昨日刚刚回来,然后,发现夫人的心情不好,当然,他不会向夫人询问,而是私下里找其他人问话,于是,知道那个孽种仍然活着。
真他妈的!
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至今,他仍然记得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在他看来,苏子民能娶他家小姐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他家小姐嫁到苏家可谓下嫁,一个小县城的土豪家族,在郡城,不过是鼻屎一样的玩意。
他家小姐虽然是慈溪萧家一脉,然而,却从小在郡城萧家长大,是萧家老奶奶的心头肉,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成为小姐嫁妆之一来到苏家,还不是怕小姐嫁过来受欺辱,所以,需要他们这些原本的萧家下人保驾护航。
那家伙,居然敢?
怎么能出去找女人,而且是找一个卑贱的妓女,岂不是告诉外人,他们萧家的大姑娘还不如一个卑贱的妓女?
当时,他就想杀掉那两个贱种。
以他的性格,就连苏子民最好也不能放过。
毕竟,在他看来,对方这行为是给自家小姐最大的羞辱,不能不给以教训。
可惜,小姐心善,阻止了他,等苏子民回府之后,更是严令陪嫁过来的萧家人不许对那两人下手,如此,也只能忍下一口恶气,一忍就是十来年。
然后,一年前发生了那件事。
旧事重提,也就相当于把伤疤揭开。
这一次,小姐没有再说不许对那两人动手,不过,就在他准备动手前,那个女人死了,那孽种又进入了长宁观,身为世家奴仆,自然晓得道门的可怕。
不能为自家惹祸。
所以,一开始他按兵不动,等到风声过了差不多的一年后,这才暗地里安排人动手,为了保密,这才去义气堂买凶杀人,不料,事情办得一团糟。
苏宁安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出了苏家,萧平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是萧家的产业,不过,不为外人所知。
在萧凤枝身边服侍的人大多在这里聚集,萧平是领头的。
“啪!”
胡三贵捂着脸,左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迅速泛红。
他并非跟随萧凤栖前来的萧家陪嫁,而是萧平来慈溪之后收来的班底,一个月前,就是由他负责搞定苏宁安。
“委屈吗?”
萧平冷冷地盯着他。
胡三贵摇摇头。
“萧爷,不委屈,是小的我办事不力……”
他愤愤地说道。
“义气堂那些家伙一点也不靠谱,当初,以为他们这些吃大茶饭的人靠得住,这才拜托他们动手,区区一个小道童,只要出了长宁观,死了也就死了!”
“我这就前去讨个说法……”
萧平点点头。
“去吧,给他们下最后通牒,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搞定这个人,那么,就别怪我四处唱衰他们。”
“若非万不得已,我不能亲自动手,不能给苏家借口,我们那个姑爷,阴得很!”
“是,萧爷。”
胡三贵朝萧平鞠躬作揖,然后,转身出了门。
城南,大通坊。
金钩酒馆。
午时三刻,酒馆内的十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就连楼上雅间也不例外。
胡三贵带着一肚子气走了进来。
“这位客官,满座了,要不,你等一会?小的给你搬张椅子来坐着?”
伙计肩头上搭着白毛巾走了过来。
胡三贵一把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