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面色冰冷,肌肤似凝脂白玉,宛如流云的秀发盘在脑后,被她用一根簪子固住,露出雪白的脖颈。
“你今日怎么回了这边?不是和苗大夫去调理身体了吗?”李贤通问道。
“苗大夫有私事要处理,今日只有我自己一人便可,”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生,眼中隐隐有一丝轻蔑,“所以,他又是谁?”
“你来得正好,他叫陈生,从今以后,便是你的小师弟了,”李贤通介绍道,“陈生,这是……姑且算是你师姐吧,虽然我没有收她为徒,但你也可以叫她师姐,她叫……”
“李清媚。”少女语气冷淡。她上下打量着陈生,而后鄙夷地看着李贤通,说道:“所以,又一个小师弟?”
李贤通咳嗽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被李清媚的一声冷哼给憋了回去。
她又瞥了一眼陈生,然后跳下台阶,双手背于身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陈生低头沉默不语,即便是再迟钝,也能看出李清媚对他的厌恶。他紧紧攥住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必在意,她从小便是这个性子,多熟悉熟悉就好了,”李贤通安慰道,“即便是我,她也是这般态度。”
“师父,您……为什么收我当徒弟啊?”陈生怯生生地问道。
李贤通眉头一舒,似是早已想好了如何回答,他笑道:“因为长生你天资聪颖啊!我可是好久没有见过像你一样优秀的人了。”
陈生一愣,问道:“师父,我不是叫陈生吗?为什么要叫长生?”
李贤通自知失言,不过还是说道:“我捡你时,你身上的衣物绣着’陈长生’三字,长生虽是好名字,却与本门犯了忌讳,于是我便将你的名字改为陈生。不过,私下里还是可以这般称呼的。”
“师父不能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吗?”陈生问道。
“哈哈哈,你师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罢了,连门主都不是,要说如此任性,也只能门主才干得出来。”李贤通摸摸他的头,感慨道。
陈生感觉到一只厚实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一股暖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融化了内心的恐惧害怕之意。
正当师徒二人其乐融融之时,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
“弟子孔德仁,前来拜见。”
“进。”李贤通应了一声。
一只长靴跨入大殿,长袍洒洒拖在身后,只见来者是一位极为俊朗的青年,长身玉立,潇洒不群,面容温和,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时常微笑着。
他步于阶前,单膝下跪行了一礼,随后直起腰板,目光在陈生身上稍稍停留,眼睛又看向李贤通,说道:“不知师父叫弟子来,所为何事?”
李贤通不答反问:“怎么只有你一人来?婉吟呢?”
“婉吟先前倒是与我在一起,可她昨晚喝多了酒,今早还赖在床上睡觉呢。”孔德仁叹了口气,“师父若是有什么要事交待,只与我说便可,婉吟的话,等她清醒我也会告知她。”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让你们将那法门为他演示一二,”李贤通拍拍陈生的肩膀,“这是你小师弟,陈生。”
孔德仁惊讶了一瞬,又马上换回了平常的神色,他微微一笑,上前几步,看着陈生拱手道:“初次见面,在下孔德仁,以后你我便是同门师????????????兄弟了。”
陈生见此,立马起身,也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紧张地说道:“见,见过孔师兄。”
孔德仁笑了笑,又退回去,对李贤通说道:“师父,您方才说要演示那法门,可是当真?”
“当然,他既入了这煞堂,又是我的弟子,必然是要修那煞诀的,观摩一下别人的成果,对他也是大有裨益。”李贤通答道。
“可是,小师弟这般年纪,怕是……不太能够接受……”孔德仁略微有些迟疑,“要不,还是等婉吟醒过来让她来吧。”
“要是那丫头来,你小师弟的骨头都能被她给啃了去,”李贤通摇摇头,“这三人之中,只有你最适合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老三来?”
“好吧。”孔德仁奈地点点头,又向陈生一笑,说道:“小师弟,待会儿论看到什么,都别害怕。”
陈生原本没什么感觉,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提前害怕起来。
孔德仁随手一招,四个角落里其中的一个人便走了过来,那人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铠甲包裹,脸上罩着一张鬼面,他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仿佛一具傀儡。
孔德仁拍拍他的铠甲,说道:“攻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