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柯宁？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一个平民罢了，光有那张脸有什么用？”

“他是入学成绩第一名吧？”有人反驳了柯宁“只有那张脸”的说法，更多人却对此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帝国统考的第一名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他们从小接受的学校之外的教育，足以将这个平民甩开好几条街。

哪怕是帝国第一学院，对八卦的热情也不会有丝毫的减少，柯宁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已经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或探究、或好奇、或心怀不轨的视线。

穷人，平民，好看，更好欺负——对一些顽劣的学生来说，柯宁身上已经有了足够清晰的标签。

一开始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推搡。可在开学不久的全校集会上，不良学生们被批评的同时，柯宁却因为竞赛得奖而获得了公开的表彰。

于是柯宁第一次被他们堵在楼道，挨了疼痛却不受伤的几拳，回去之后他的书本不翼而飞，抽屉被放进恶作剧的东西。

其他学生们对校园渣滓们欺负平民早已司空见惯，并且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柯宁好几次设计让他们欺负自己时，正好被老师撞见，甚至被学校的巡警逮个正着，可这些人被处置背了处分，还会有其他人，其他年级的渣滓，简直穷尽。

帝国第一学院并不会直接开除学生，那群人背了处分的学生反倒因为生气，而变本加厉地找柯宁的麻烦。

柯宁靠在天台的墙喘着粗气，他的衣服在拉扯中变得凌乱，小腿被踢了几脚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疼，而眼前以罗德为首的几个学生还在商量怎么收拾他。他们前几天又背了个处分，尽管没有证据证明是柯宁做的，但他们不需要证据，柯宁只需要承受他们的怒火就行了。

有个人突然冒出一句，“他好白啊老大，我可以亲他一口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柯宁挣扎中暴露出来的锁骨，又看向柯宁微红的眼角和精致的脸，“或者咱们今天不打他了，我想肏他。”

柯宁猛地抬头瞪他，那人反倒呼吸沉重，眼神更加兴奋。

罗德嫌弃地看着说话的人，“你喜欢男的？”

“不啊，可他长得真好看，是男的我也想搞。”

罗德皱眉看向柯宁，终于第一次仔细审视这个被自己欺负了好些日子的人，他的目光逐渐带上了其他意味，“确实好看。”

他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舔了舔唇，“打他也太暴殄天物了。”

柯宁直接和他们打了起来，尽管没打赢，但闹出的动静足够大，最终全都进了办公室。

柯宁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但他预想的他们会被狠狠教训甚至停学开除的惩罚并没有出现，又是不痛不痒的批评和一个小小的处分。他们甚至反咬柯宁一口，指责柯宁的反抗是和他们“打架”，也该受到处罚。

在办公室的柯宁只是垂着头，眼眶发红，委屈地不说话，老师看了也不忍心，没有处罚柯宁。但谁也不能保证柯宁下一次反抗时，学校不会为了安抚这些贵族而各打五十大板。

柯宁垂眼看着自己腹部和小腿的瘀痕，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这种事根本不能靠学校解决，他绝不可能这样度过大学四年，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履历出现一个打架处分的污点。

柯宁在活动课的时候因为身体疼痛而坐到了一边，而他看到了那群在树下光明正大偷懒的学生，他们甚至掩护着为首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学生，让他直接在活动课抽烟，一向嚣张跋扈的罗德跟在他身边伏低做小，丝毫不见平日的作威作福。

柯宁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他迅速整理着自己知道的信息，那人应该是大三的学生，校霸般的存在，霍泽浩。柯宁喝了一口水，霍泽浩长得很英俊，家族势力和自身实力都很强大，在这群人中有着绝对的统治力。

大一和大三的活动课时间是重合的。

又一节活动课，柯宁看着那人离开了操场，手放在兜里，似乎在拿什么东西。过了一小会儿，柯宁也在罗德他们的视线下离开。

柯宁在更衣室急匆匆地换着衣服，想在罗德他们下课之前离开。

可下一秒更衣室的门被重重踹开，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进来，又把门关上，“小鬼，跑什么，想趁着老子没下课逃走？”

柯宁反抗的动静特别大，东西被砸得到处都是，眼看要被人抓住，门也锁着，他只得往里面跑。

他慌不择路地跑，就重重地撞在了站在窗边抽烟的人身上，柯宁没站稳扑在他怀里，入鼻是很淡的烟草味，肌肉很硬，磕得他鼻子疼。

霍泽浩不客气地将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来，他显然早就听见了动静，但并不想在这种聊的事情上花费心思。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罗德他们来到了他们面前。柯宁紧紧地抓着霍泽浩的衣角不放，俨然胡乱地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霍泽浩甩了好几次，都没将自己的衣服扯出来，只得作罢。

柯宁赌他不想管闲事，但想好好抽根烟，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人每次都躲起来，完全不想被学校批评或处分。

果然，霍泽浩唇边咬着烟，很是散漫地看着眼前这些人，“滚，你们吵到我了。”

两人偶遇的机会陡然多了起来，时常柯宁都是红着眼角的，像只惊慌的小兔子，霍泽浩对此并不在意。

直到他在天台抽烟的时候，柯宁突然冲出来拉着他就跑，霍泽浩刚想骂人，校园巡警就来了，见到地上的烟头，却没抓到人，他们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