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钱,满是鱼腥味。”
“我的钱,满是汗臭味。”
“有些人的钱,满载水墨之香。”
“有些人的钱,则是满载龌龊与肮脏。”
林梢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当然...他自己是不曾察觉到自己在哭的。
不曾去管脸颊上的泪水,仅是拿着几枚铜板轻嗅,且在轻嗅之后再度开口道...
“我真的要放弃这些汗臭味的铜板,去追求那些满是龌龊与肮脏的金银吗?”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钱就是钱!受人追捧!受人爱戴!受人尊敬!人们不是因为它的味道而喜欢它,而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能够给人带来尽的欢愉。对我而言,论钱是香是臭,只要能够给我带来欢愉便好!”
问题,得到了答案。
且在得到答案之后,林梢即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再拭去脸上的泪水,走出了房间。
几枚铜钱,则是留在了茶馆的桌案之上,而并未拿走的原因,是因为...林梢并不喜欢钱上的味道。
算一算,自霖安与江郊融合之后,已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按理来说...江郊已因窒息,死在了霖安的体内。
倒也需刻意搜寻,仅在林梢走出房间后,顺着旋梯而下,即在大堂中见到了霖安。
霖安此刻正坐在楼梯的阶梯之上,且是弯腰垂首,将脑袋埋在了双膝之间,看上去已是失去了抵抗的欲望。
哒哒哒...林梢下楼,且于霖安身后驻足。
“为何要参与进来?”林梢有问。
“你们不是朋友吗?”霖安微微抬头,且是反问。
“他是我的邻居,不过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邻居,不仅将院子搞得满是鱼腥味,更是有着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整天早出晚归的,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林梢追忆,却是笑言。
“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讨厌他,并不是因为他邋遢,也不是因为他将院子搞得满是鱼腥味,而是因为...每当你见到他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霖安依坐于梯,且是猜测而言。
“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身上见到自己?我比他强,且是强上许多,因为我赢了,他却输了,我即将迎来荣华富贵,而他则是死在了你的体内。”林梢略显激动,言辞之中听不出丝毫喜意。
“也许吧,不过卖鱼的却是让我给你带个话。”霖安微微起身。
“什么话?”林梢不解。
“你跑不了了!”霖安瞬间转身,且是瞬间抬掌,正对林梢迎面拍去,不过于出掌一瞬即是震惊,因为林梢此刻的容貌、形体,与他之前所见的...截然不同。
“什么?!”林梢不知霖安所言何意,不过因自己善用掌法,故而在霖安出掌之时并未选择躲闪,而是同样抬掌,且使手掌与霖安手掌击在了一处。
啪!掌掌相对,且于相对一瞬,霖安虽惊,却也依是瞬抬左手,将一根缠绕了数次却也依旧宽松的布条,套在了那相对的手掌之上。
滋...!随着布条套中两人手掌,霖安更是瞬间拉其末端,不仅使其猛然收束,更是将他二人的手掌绑在了一处。
“雕虫小技!想用布条束缚修士?!天真可笑!”林梢见状,即是猛然向后拉扯,似乎想凭借蛮力扯断布条。
拉扯的劲力虽是十足,但林梢却是发现,布条在自己的拉扯之下,竟是纹丝不动,看上去就像是...
“这是...臭卖鱼的灵力特性?!”
“不可能?!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林梢震惊,而霖安则是趁机瞬抬腿足,且携...金刚之势,猛然踹其小腿之上。
啪!林梢小腿不仅应声而断,其身形更是在霖安拉扯之下向前倾倒而去,霖安则是顺势转身,不仅将其抗在身后,更是经过一式背摔,与其一同跌下楼梯、摔于大堂坚硬地面之上。
原以为通过布条捆绑,林梢便难以抽身,却是不曾想...于落地一瞬,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竟是于其身躯中分离而出。
如若金蝉脱壳一般迅速起身,且是站到了霖安的身旁。
“遭受捆束,也能脱离而出吗?”霖安震惊,且欲起身,却是不曾想...自己的手,依旧捆绑在那身材矮小的男子手掌之上。
身形未起,林梢即是瞬抬腿足,猛踹于霖安脸颊之上,致使其身形横飞而出,落地翻滚不断。
“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卖鱼的怎么可能没死?”林梢上前,抓起霖安的头发,且是恶狠狠的质问。
“呵呵,别忘了我的灵力特性是什么!”霖安咳血,沉声作答。
在此之前...霖安走入厨房之际。
霖安用左手拿起了菜板上的菜刀,而在拿起菜刀一瞬,在其体内的江郊不仅占用了霖安左手的使用权,更是让手中菜刀对着霖安的脖颈挥砍而去。
江郊想要杀霖安。
那么两仪加持在霖安身上的灵力特性,自然便会发挥作用。
于菜刀临近一瞬,霖安与江郊的身形即是瞬间对换,江郊独立于厨房之中,而霖安则是倒了江郊体内。
而江郊那紧握菜刀的手,也是换做了由霖安说支配。
霖安没有挥刀的意图,纵有挥刀之举,却也没有多少劲力,所以在身形对换的一瞬,菜刀即于江郊喉前瞬间停驻。
江郊因此得以喘息,而霖安则是在其体内感受到了窒息。
待江郊气息均匀之后,两人即是故技重施,再度对换了身躯的位置。
此刻林梢拽着霖安的长发狞声质问,而霖安也是于腰间瞬间取刀,在其眼前演示了一番。
长刀临喉,林梢虽是诧异,但在长刀临喉一瞬,他手中的霖安即是瞬间化作了江郊,而江郊则是单手擒住林梢那拉扯自己长发的手腕,一手则是按压其天灵猛然下压。
“还有这种用法吗?!”林梢震惊,且受江郊按压而垂首,而在垂首一瞬即见江郊那猛然顶起的膝盖,正于眼中瞬间放大。
啪!膝顶于面,林梢鼻梁瞬断、口齿纷飞,身形更是向后倒飞而去。
“听说你比我强?”
“战斗至此,连面都不敢露的货色,也敢大言不惭的说上一句...比我强?”
江郊沉笑,且是瞬间上前,趁着林梢未起之时,即是再踏腿足,对其面门而落。
砰!
腿足瞬落,地面崩碎,于力道来看,江郊似想踏碎林梢头颅,但实际上...这一脚仅是踏在了林梢面门之侧的地面之上。
“该死!想要从中作梗吗?”江郊蹙眉,毕竟他并脚下留情之意,此刻踏歪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在腿足落下一瞬,霖安占据了他腿足的使用权。
仅在江郊诧异一瞬,地面之上的林梢即是瞬动。
仅见两道身影,近于同瞬在其身形中分离而出,而且两人更是一左一右,皆呈惊惧交加、落荒而逃的模样。
“想要伪装成辜百姓吗?”江郊见状,似是识破了林梢的心思,而在话音落下一瞬,即是迅猛落足,不仅掀飞地面砖石,更是让砖石化作残影,正对两位落荒而逃的百姓疾射而去。
啪!
啪!
两声炸响,近于同瞬而起。
两位百姓的身形,皆被砖石击中,且是喷血横飞。
江郊诧异,觉得林梢也许能够伪装成百姓,但口中喷出的鲜血却是做不了假。
一阵不妙的预感于心底瞬起,一阵剧痛更是于背后传来,而其身形更是伴随这阵预感、剧痛前扑而出、倒地翻滚。
“哈哈...说你不如我,你就不如我,整日游荡于山林世外,怎会知晓人心险恶?”
声音于江郊身后瞬起,而那鼻梁断裂、口齿残缺、满嘴鲜血的女子身形,此刻正呈现着出掌的模样。
“障、障眼法吗?”江郊挣扎起身,且是对着林梢瞧看而去,不过也仅是看了一眼便发现...林梢不仅未曾乘胜追击,反而是迅速遁入了一侧的房间之中没了踪影。
“为什么要逃?”江郊不解,不过却也不曾执着,而是将寻找问题答案的重担,交给了霖安。
长刀横颈,江郊与霖安的位置即是再一次对换。
而在对换身形之后,霖安即是带着满腔疑惑,对着林梢追赶而去。
虽是追赶,但实际上...心思却是未曾放在寻找林梢之事上,而是一边追赶一边琢磨...自己分明可以在江郊体内继续支持一段时间,江郊为何这么快便要对换身形?
而且...江郊似对林梢知根知底,甚至十分清楚他的灵力特性,为什么江郊始终不曾向自己提供任何反制其灵力特性的方法、情报?
而且...江郊应该很是清楚,那布条根本就法束缚林梢,但为何还要在上加持灵力特性,甚至这份灵力特性更是给自己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负担。例如说...如果那布条不曾呈现固有形态,林梢那一脚根本就踹不到自己的面门之上。
不大对劲!
正当霖安一边搜寻一边琢磨之际,房间中的窗户即是微开,一块砖石也是顺着窗缝飞入,且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霖安身前。
砖石即是砖石,是盖房所用的砖石,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于落地一瞬,即见百余块砖石,于那落地的砖石中瞬间分离而出,且是带着惊人的经历想着四面八方横飞而去。
看上去就像是...将百余块带有弹性的砖石压缩在一个盒子之内,待盒子打开...那百余块砖石便会瞬间弹出,且是向着四面八方爆散而去。
砖石横飞,不仅崩碎房间中的桌椅,更是瞬击于霖安周身,使其各处骨骼皆有破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