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因为公转,便平白故多了许多称呼。”
“而结合这些称呼,奇葩的人们更是有了喜恶这一情绪。”
“有人喜欢新月、有人讨厌眉月、有人喜欢弦月、有人讨厌凸月、不过人们喜欢最多的,还是满月。”
“因为满月象征着圆满...但实际上,月亮从未有过缺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好,过往中的万载岁月也好,它始终呈现着圆润的模样。”
“仔细想想...月亮需要为人们象征圆满吗?”
“人们给月亮取那些狗屁名字,且是将自己的喜恶强加给月亮,又有人在意过月亮的感受吗?”
“不会有人在意的...就算有人在意,也没有任何意义。”
“而月亮若是想要得到人们的认可,便要不断的迎合世人,在他们眼中呈现出最为圆润、最为明亮的模样。”
“就像是英雄之名一般,我若不想放弃,便只能通过迎合世人的观点而做出改变。”
栖梧再度说了许多废话,且在废话之间,面色更是于高傲逐渐化作狰狞、暴躁、恐怖,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他,而这也是他之前所说的...性格上的缺陷。
于话音落下一瞬,栖梧也是再一次改写了现实,致使自身瞬间出现在梓娴身前,不仅在其腰腹间瞬抽偃月刀,更是双手所持,高举过顶,欲要将梓娴当街斩首。
“为了权利?还是为了名利?”梓娴震惊。
“金钱并不重要,名声我也不求,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份认可!不是对于我那光鲜亮丽外表的认可,而是对于我真实模样的认可!”
“在我受人唾弃之时,是苏家认可了我!论是我衣冠不整,论是我伶仃大醉,论是我脾气火爆,苏家都认可了我,且是接受了我!”
“就像是真正的智者那般,论月亮有着怎样的缺陷,都不会受到谴责,论月亮有着怎样的形态,都会被包容、接受!”
“告诉我!像这样的智者,让我如何不去心甘情愿的追随?”
偃月刀瞬落,而脊椎尚未修复完毕的梓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落下。
噗!
没有丝毫悬念。
仅在偃月刀落地一瞬,梓娴的脑袋即是辞颈,且是滴溜溜的滚到了街路之旁。
但让栖梧不曾想到的,亦是让梓娴不曾想到的是...跪地的残躯虽是鲜血如柱喷洒,但论是喷洒的鲜血还是残躯,乃至是滚落至街旁的脑袋,不仅尽化虚影,更是渐渐消散。
看上去就像是...栖梧一刀,斩在了假象之上。
栖梧愣在当场。
而本该死去的梓娴,此刻正站在一旁不远的地方,同样展露着诧异、震惊、不解的模样。
远处的若离虽然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目光却是对着四周环顾而去。
三人默契,皆是侧首环顾,且经环顾过后,方将目光落在了街旁那...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沉坳身上。
沉坳与之前相同,却又有着些许不同。
相同的是那惊惧交加、颤颤巍巍的模样,不同的是...此刻手中竟是多了两个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形似不倒翁,通体青白相间,大小只手可握,如果仔细瞧看,便能发现一个娃娃神似梓娴,而另一个娃娃则神似沉坳自己。
“你是...?”梓娴不解。
“你为何要救他?”栖梧质问。
“我、我听懂了,你虽然自诩英雄,实则不是好人!而他看似卑劣、狠毒,实则仅是为了自保。”沉坳颤声而言。
“可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栖梧不解。
“怎么与我没有关系?我为医师!当为悬壶济世、拯救苍生为己任!既然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我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这里!”沉坳言及医师,即是用心中的骄傲压下了胆怯。
“我是英雄,而英雄想要杀死的人,理应是大奸大恶之辈,若是不信...你可以仔细想想,在过往的英雄故事之中,哪个英雄的敌人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栖梧反问。
“你不是英雄...你只不过是为了维护虚名而不择手段的小人!”沉坳反驳。
“放肆!”栖梧暴怒,且于话音起时,即是瞬掷手中偃月刀,使其似若风雷横空,正对街旁沉坳而去。
啪!
沉坳躲闪,致使偃月刀击空,仅是插在了他身旁的墙壁之上。
虽是成功躲闪,不过栖梧的灵力特性却是瞬间发动,致使...前后通透的伤口,乍现于沉坳膛前。
“哼,哗众取宠,大放厥词!”栖梧不屑,且是放声呵斥。
“雕虫小技,我才不怕!”沉坳吃痛,泪花显现,不过却也倔强的反驳了一句,且在反驳间...捏碎了手中那与自己神似的瓷器娃娃。
啪!随着瓷器娃娃破碎,沉坳那携伤的身影即是瞬间倒地,且在倒地的过程中渐化透明虚影、消失不见。
而伴随虚影消散,沉坳那完好如初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偃月刀之旁。
“怎么回事?”栖梧诧异,且是下意识的想到...难道这不起眼的货色,也有着改写现实的能力?
“虽然不知道窥心者的力量怎么会变成瓷器娃娃,但这份力量的本质却是没有太多变化。”沉坳垂首,且是再度凝聚瓷器娃娃一个在手,而这个瓷器娃娃的模样,依旧与他自己神似。
“那是怎样的力量?”栖梧套话。
“是独属于仁医的力量!”
“我本拥有神医之相,却是不知为何至此,会化作这莫名的瓷器娃娃。”
“不过却也妨,因为论是神医还是娃娃,于我手中皆是相同。”
“纵是相貌会改,纵是形式不同,纵是使用的方法有异,但只要我尚有悬壶济世之心、拯救苍生之志,那么我心当如烈阳,纵经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亦是不改高悬于穹之本质!”
“如果往日神医有名,那么今日我手中的娃娃亦应有名!”
“神医名唤平灾,娃娃名唤解厄!”
“只要捏碎这解厄娃娃,不仅可以治愈目标,更是可以代替目标死去,同时也能治愈目标身上所有的伤痛,由此可见...解厄之名,可谓是实至名归!”
“我心如壶,当悬天地,我意如阳,应暖八方,尚有微薄之力,愿为平定三灾、解除九厄而全力以赴!”沉坳诚实,不仅直言不讳的道出了自己的力量原理,更是比骄傲的诉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沉坳可谓是入乡随俗,当街展露着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废话连篇的模样。
而在沉坳于街旁废话之际,街上的梓娴与栖梧却是异常默契的对着彼此瞧看而去。
二人皆是若有所思,皆是若有所想,而在沉坳话音落下之际,二人即是于同瞬而动。
倒也不曾杀向彼此,而是...不约而同的对着街旁的沉坳冲去。
“你想杀他?!”梓娴沉声,知道胜负的关键就在沉坳身上。
“你想救他?!”栖梧狞声,似知梓娴想要与沉坳联手对付自己。
“真是可笑!堂堂英雄,竟想残害当世神医?!”梓娴笑言,且在笑言声中掌控蜜蜂,瞬间刺在了栖梧的脚踝之上。
“什么狗屁神医!此间凡与英雄敌对者,皆为宵小!”栖梧瞬感脚踝麻痹,不过却是瞬间抬手对着远处沉坳隔空一握,并于同瞬发动了自己的灵力特性。
将“没有抓住沉坳”的事实,改写成为“瞬擒沉坳脖颈”。
而在灵力发动一瞬,沉坳即似凭空闪烁般出现在了栖梧的手中,而脖颈也是被其大手紧握。
咔...啪!
随着一声脆响,沉坳那细小的脖颈即于栖梧手中瞬断。
而随着脖颈断裂声起的一瞬,沉坳亦是捏碎了手中的解厄娃娃。
脖颈扭曲的身形瞬间化作虚影消散,而沉坳那完好损的身形却依是立身街路之旁,且是对着栖梧愤怒相视。
而一旁的梓娴也是趁着栖梧使用灵力特性的机会,成功冲到了街旁,不仅挡在了栖梧的身前,更是将沉坳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呵呵,怎么样,你的力量不灵了吧?”梓娴依是笑言,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而在言辞之间,更是掌控数蜜蜂瞬起,且似敢死队般对着栖梧围杀而去。
“原来如此,倒是我小瞧了你们,不过就凭你们二人,真的认为能够战胜一位英雄吗?!”
“卑劣之人,苦寒之辈,穷极一生也不过是为了些许铜臭!你们的意志,你们的思想,你们的理念,你们的信仰,皆因卑微出身而为此间最下乘!”
“下乘如你,何以与我这至高上的决心相抗衡?又如何与我这敌的名号相争锋?!”
栖梧狞声傲言,且是任凭八方蜜蜂接连叮于己身,不躲不闪、不避不让,任凭尾针加身,任凭毒素侵蚀。
待蜜蜂刺过之后,即是纷纷力落地,且见数红肿瞬起于栖梧周身,不过于红肿刚起一瞬,其特性即是再度发动,通过改写现实...
将“中毒已深”的现实改写为“安然恙”!
“世界需要英雄!而英雄也注定会被世界所需!所以说...满足了整个世界需求的我,即是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