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霖安置身“腥风血雨”之中时,不出意外的出现意外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有着一个铁律,便是...在修士的群体中,一对一的战斗会有悬念,一对二的战斗会有胜利的可能,如若一对三...那么结果自然需多说。
一对三,论是侥幸没死,或者是幸运脱逃,都是一种胜利!
至于传闻中的以一敌百、一骑当千、万夫莫敌...根本就不可能。
因此在江湖修士口中,往往流传着这样一句笑言,叫做...三修败王。
三修指的是...三个修士。
王的概念可就广泛了,例如说仙王、神王...纵是超凡入圣者,都得死。
霖安也不例外,出了大门,尚未来得及道出一句“住手”,数灵力特性即是作用于身,而可笑的是...就在他晕死之际,都不曾看清多少人对他出手,又是谁在对他出手,甚至不之道对方在何处对他施展了怎样的灵力特性。
直观而言即是...出了庙堂大门,即是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庆幸的是,他加入战场的时间比较晚,故而“1”字的灵力特性并未作用在他的身上。而福大命大的是...在他倒地之际,在龙凤栖外等候许久,且是心生不妙的知节恰巧归来,且是利用灵力特性,救了霖安一命。
倒地。
噗通。
入水。
待再度浮起,已然是浮于庙堂的公堂地面,而梓娴也是毫不意外的将其打捞而起,而得见此幕的离患,也是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而在霖安晕倒过后不久,庙堂之外的混战也是渐至尾声。
权贵家的修士如若一盘散沙,死的死、逃的逃、逃不了的在遍地尸体中装死,而苏家的两只神兽则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虽然经此一战,尚有许多修士逃走,不过他们却是不敢回各自的权贵家中了,因为此战结束后,金陵城的局势已然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庙堂门口打架,庙里的仙人没管,便意味着这位仙人很有可能遭到了不测。而没有了仙人的制约、约束之后,苏家完全可以放开手脚的将城内权贵尽数击杀,从而迎来一家独大的局面。
而这也就意味着...在苏家阴谋成功的那一瞬,金陵城内,注定不会再有权贵这一概念了。
至于欢颜,终究是被苏家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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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知节回到庙堂之际,亦是霖安处于昏迷之时,金陵城即是迎来了一件怪事。
不过说是怪事,但结合苏远河的灵力特性来说,这件事倒也不是很怪了。
《鬼神契约
说的是...鬼神的契约书遗落于凡间,且是流入至金陵城内,相传...只要让契约书沾染自己的鲜血,便可以与鬼神签订契约,从而获得鬼神的力量。
对于尚是不知金陵城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仅是对庙堂、世家、权贵之事只有一知半解的百姓而言,这鬼神契约也许不值得他们相信,不过却是值得他们津津乐道的。
而随着百姓的津津乐道,“谣言中来”这份灵力特性,也是展露出了它的可怕之处。
最开始那所谓的鬼神契约是不存在的,甚至可以说...散播谣言的苏家也好,若离也好,根本就不曾大费周章的去印什么契约。但随着百姓们的津津乐道、口口相传,这所谓的鬼神契约也就出现了,而随着百姓们的遐想、联想、想象、脑补,这契约出现的形式,也是千奇百怪。
有人于自家井中打水时发现。
有人于路过家门外的仙风道骨之辈手中得到。
有人于睡梦中惊醒便发现契约出现在了手中。
有人遇到前世的自己并在其手中得到。
有人不慎掉入了坑洞从而发现了洞府,且在洞府中得到。
有人杀鸡宰羊,且从鸡、羊腹中刨出。
凡是百姓们曾听过的“主角奇遇”,论合不合理,都是往这鬼神契约上生搬硬套。而在“谣言中来”的干预下,现实世界自然也就受这份生搬硬套所影响,从而衍生出许多“奇遇”,许多“契约”。
所谓的契约,即是书面形式的约束、约定。
既然是约定,那么签订契约书的百姓,自然也就不可能单方面的受益。
凡事都有代价,而百姓们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自由。
毕竟是苏家散播的谣言,那么百姓付出的自由,自然也就由苏家所掌控,也就是说...苏家仅仅是散播了一则谣言,金陵城内的百姓便成为了苏家的打手,且是拥有着鬼神之力的打手,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所谓的打手,必然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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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局势已然清晰。
潜风输了,霖安也输了,权贵们也是一败涂地,唯留苏家一家独大。
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不难猜测此刻的苏家由谁掌权。
是若离。
是那个时刻不是笑眯眯的若离。
其手下,有着“谣言中来”所创造的苏远河,也有他自己灵力特性“一方世界”所形成凤梧,尚有苏常安、苏常宁这对神兽兄妹,同时尚有日益增多的鬼神打手,当然...谁也不会知道,除了鬼神契约这一种谣言外,若离是否还散播了其它谣言,从而制造更多的强者。
毕竟于谣言中来的特性来看,利用谣言制造强者,完全是可行的。
打手为兵,强者为将,苏远河、凤梧为左右臂膀,那么...以金陵城为据点的若离,完全有了封王的资格。
反观此刻庙堂方,只剩下了霖安、梓娴、知节、离患、似有似、似在不在的清风、以及...当日被拧成麻花,却也被潜风救回,且是始终留在庙堂中的...南岳。曾用着烧火棒,在黄泥墙上描绘自己梦想的南岳,也是被苏家斩断双手的南岳,亦是曾与霖安大战三百回合的南岳。
“所以说...大人凶多吉少,而金陵城也是彻底落于苏家之手?”房间之中,于知节口中得知一切的南岳,看着躺在床铺上的霖安凝重而言。
“是的。”知节有答,且是简短作答,因除这二字答案外,他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没有翻盘的希望?”南岳侧首,直视知节。
“我...”知节犹豫,而是在直视南岳片刻后,方才继续开口道:“不知道...”
“也许我们可以将这里的事,告知给更高层的天阙,毕竟海澜三十三天,是不会允许世家脱离掌控的。”南岳沉声而言,之所以是沉声,是因为他很清楚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
“的确是个办法,可高层就算调人前来镇压,也要于周边子城调遣。金陵临南玉螳城九百里,临北春宵城一千六百里,临西碧涛城一千四百里,临东银环城两千两百里。就算于最近的玉螳城出发,至此金陵也要数日之久,而在这数日之内...苏家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强。而且你要知道,这于主场守城,必然要比客场攻城难得多,若是四城修士未能集结而至,且是先后到来,保不齐便要被苏家逐个击破。而且一旦接受外援...金陵庙堂,即是失职,而潜风大人纵死...也会蒙羞、蒙辱。”知节冷静分析。
“也许咱们两个不是苏家的对手,但我们也许可以...在外援到来之前做些什么。”南岳直视知节而言,似于白日说着梦话。
“做些什么呢...”知节侧首,看着一旁床榻上的霖安,以及始终沉默守候在旁的梓娴,觉得自己与他们两个的实力差不了多少,他们两个都败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最起码也要知道苏家整体实力如何,从而为外援的工作展开铺垫。”南岳沉声,且对知节蹙眉相视,似是觉得他太过于消极。
“不是展开铺垫工作,而是...展开推翻苏家的一系列举措。”
开口的不是知节,而是始终坐在霖安身旁的梓娴,依旧是那笑若春风、笑若花桃的模样,语气之中更是透露着一股轻松之意,似是开了个玩笑,也似在说关痛痒之事。
“阁下莫不是在说笑?”南岳蹙眉。
“推翻苏家,谈何容易?”知节苦笑,梓娴之言显然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但这说道心坎儿里的话,他却是难以相信、难以当真。
“等等便好,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事情一定会迎来转折,或者说是迎来转折的契机。”梓娴说了一句莫名的话,而在话音落下之际...金陵城庙堂即是迎来了一位贵客。
若是不出意外,这位贵客,应该便是梓娴口中所说的转折、契机。